在人类一大半的历史中,男性一直占据着主导地位,不管是在社会地位还是生活中。而女性,则因处在弱势地位成为男性的附属品。在东方尤为明显。一夫多妻的制度下,女人们像一群被圈养的动物,沦为男性生活和延续后代的工具,各种训导从女性一降生便被灌输,譬如古代女性的启蒙书和必读书——《女戒》,“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即使在现在,东方人的思想依旧笼罩在历史的阴影里。
生活中评价一个女性,不管在工作上做的多成功,但如果只是这样,不结婚也不生孩子的话,还是会有被人看不起的倾向。大家会看客似的在背后嘲笑这个女性,或着悲悯的觉得没有子嗣,孤苦可怜之类的。渡边淳一在《白色猎人》一书中,女主人公二番町眉子曾这样评价和她在一起时的女性“今天爱抚深町丽子时发现了一件事:她那一瞬间一边情绪高涨一边瞄了我一眼。无理的目光!不,那目光中有着轻蔑。是一种蔑视人的目光。那种傲慢源自由于得到过男人的宠爱并深知其中的乐趣所带给她的自信。”“她们都被男人折磨,背叛,却还在某个角落给予我同情的目光,在男人面前像狗一样匍匐着,像奴隶一样唯命是从,女人不论在事业上获得多大的成功、积累了多大的财富,或是成为了多么著名的学者,只要还没有结婚,到底还是存在着不被认可的部分。即使在工作上做得很成功,但如果只是这样,不结婚也不生孩子的话,还是会被人看不起的倾向。这种好胜心和女人的地位、经济能力等没有关系,是另一种生理顺序,而且生为女人,往往更看重。”所以二番町眉子发出了深深地困惑:
是要先把自己当成一个人来活着呢?还是先把自己当成一个女人来活着呢……
这个疑惑并不是二番町眉子一个人的困惑,而是在漫长的女权抗争中,无数女性所遇到的困惑。甚至在女权主义的抗争中,激进女权主义和自由女权主义在性方面诉求女性的解放。美国的凯特。米利克在她的《性政治学》一书中第一次引入“父权制”的概念,她认为妇女受压迫的根源是“父权制”。他们将女性和男性完全对立起来,男人是敌人,女人是朋友,男人是暴躁,女人是朋友,男人是迫害者,女人时受迫害者,男人的快感只局限在生殖器上,女性的快感则体现在全身各方面。这种观点在第二代的女权主义运动中起到了很大的影响。但在渡边淳一的《白色猎人》一书中,主人公二番町眉子却认为。她不管什么时代,真正独立的女性只有少女、老太婆和丑女。她们或是不识,或是已经放弃了阴道快感。不会向男人眉目传情,不需要多方考虑男人的想法,不必战战兢兢地担心受不受男人的欢迎。她们是和男人无缘的存在。如果她们经济上能够再有富余的话,那就更加如虎添翼了,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她们感到害怕了。所以这时的女性是独立的性别。而在二番町眉子的眼里,其他的女性则是雌性动物。“不能解决食欲、性欲这两个基本欲望,真正的独立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以一个从男人那获取快感的身份,说什么大话?如果想这么说的话,就应该断然舍弃依靠引导所获取的快感。不能这样做的女人,不论说什么漂亮话也难以让人相信。不管多么有学问,有经济能力,雌性动物就是雌性动物。”
二番町眉子,这位拥有杰出才能和女外科医生利用自己所缺乏的阴道快感,产生了要成为一个无论从工作方面还是性方面都完全独立与男人的女性这一想法。她想确立一个不离属于男人的自己独立的性别。于是在这样想法上,结合自己的医学知识,把自己培养成了一位优秀的同性恋者。并且生活这个舞台上,以神圣拯救者的身份肆意的绽放自己华丽的舞。因为痴迷深町丽子羚羊般美丽的腿,于是截掉了一条微弯的谦卑的姿态的漂亮的腿,并让这节残肢永远陪伴着自己,而深町丽子也如料想的,成为了眉子的猎物。同时,护士村形万里子成为了眉子反结婚,反男性的受训者。而表妹品子则是报复继父一家的工具。她开心的唱着自己的歌“我是猎人,白色猎人。我要将她们全部猎走。”在童年继父强奸所带来的阴影之上,在性贫瘠上建立的性格扭曲,以及社会潜意识里的男尊女卑,让二番町眉子有了自己的一套观念,并在生活中努力践行。当医疗事故败露,品子出国,万里子回老家结婚,在遭到一连串的背叛后,眉子依旧坚持自己的观念没有丝毫的动摇,并且,她认为其他的女性停留在落后里。“是的,我下地狱。从一开始这世上就没有天堂,所以你会想到地狱,也是因为你太幸福了。你是雌性,是被男人救赎、捕获,然后顺从于他的性别。不管你哭与不哭,你都是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