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坏了的留声机,周而复始地重复着。有时,不知道,自己是否属于自己。
我上高三,在邮中北大荒。每天,都是从南海中学那出发,到邮中北门。每天的天气都那么古怪,风雨雷电交加。一路上,天一直黑着,我都看不见一个上学的路人。只是一个孤零零的煎饼摊,静静地在雨中。
虽然下着大雨,我也没打伞,身上却一点没湿。学校门是个大的圆拱门,一个前门,一个后门。后门后面有个大娘开的小店。
刚跨进圆拱门,阳光明媚到刺眼。是那种很毒的,但却不晒人的三春的阳光。校园很小,不是现实中的邮中,却是曾经的小学。
每天,不管我去的迟早,学校里都放着广播体操音乐。只有一个班做操,另一个班的站在走廊上玩。我清楚地看见,我自己站在做广播操的队里。我再向前走,我发现自己代替了那个我。
周围的人很多,大家在一起打闹。奇怪的事,除了广播操的音乐,我听不到一点声音。那种剧烈的喧嚣下的寂静,让我喘不过气来。是乎别人也听不到我说话,没人理我。我感觉自己是个透明的人,不属于这个时空。
在学校却从不上课,我不知道每天在学校干什么。我的记忆留在每天不停地跑出后门,看见那个卖东西的大娘,再跨进圆拱门,跑进学校。我只知道每天不停的穿过圆拱门,再穿进来。自己不能停下来,也不知道一天怎么结束。只知道,这就是我的生活。
这样的日子却不曾害怕,不曾孤独。是乎自己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毫无意义地游荡。不过,有一次当我在大娘商店的时候,我看到一群骑自行车的女孩,准确点是女人了。近点发现是顾玉舒,顾慧她们,她们已是大人模样。她们看到我,笑了,说了一句我不太懂的话,除非时空有些因数改变,我将永远活在不属于我的时空。突然我害怕起来。
有一天,注定了不同。学校看电影,是在一个教室里挂张白布,投影机打在上面的那种。记忆有点复活,是小学的另一个学校生活啊。那天,我听到了学生高兴的叫好声。
我们进教室顺桌子,每个桌子上居然摆着中华烟和茅台酒。我们每个人都准备拿的,却发现,桌上什么都没有了,最后桌子也没有了。
电影放的很无聊,王宇(高一同学)不想再看,跟李斌(高一老师)吵着出去了。我跑出去追他,却不见他的踪影。我上了自己的班级,前排左边里面坐着一位女生,应该是没看电影在班上认真学习的。我跑出教室,跑出圆拱门,到商店买了两瓶香草味的玻璃瓶装汽水。当我跑进圆拱门时,一切惊呆了。两瓶汽水掉在地上,泛着气泡,以及好闻的味道。学校全倒了,那个女生没跑出来,一群看电影的没跑出来。我跪在地上,没有狂嚎,却只是泪混着好闻的汽水。
学校原是墓园,广播操是丧乐。我只是活在梦魇之中。
你不告诉我干什么工作好,我就第一做老师,第二,做外卖,第三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