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难得出空闲,陪着蕊蕊逛了趟百货公司。大包小包的从百货公司里出来,她说饿,领着我去了路边的一家肯德基店。站在柜台前,她撅着小嘴对着头顶的菜单指指点点,旁边的服务员跟着记录。
我找了一个靠外的位置坐下,说实话我很反感这里油腻的味道。不一会儿,蕊蕊端着一个托盘小心翼翼的向我走来,盘上满满的是各种食物和果饮。我站起身,接过她的托盘,放回桌上。她掏出湿巾擦擦手,然后迫不及待的开动了。
看着面前橙黄色的食物,我实在没什么胃口。拿了一杯果汁,插根吸管慢慢的喝着。眼睛无聊的瞄向外面,这一看当真吃了一惊。不知道什么时候,玻璃外趴着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七八岁的样子,旁边还有一个小女孩大约四五岁,我猜他们可能是兄妹。
两个孩子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哥哥是个“小花脸”,可妹妹脸上都干干净净,只是有些营养不良的饥黄。这两个小孩趴在玻璃上,可怜巴巴的看着蕊蕊,准确的说是看她手上的汉堡包。似乎发现我在看他们,两人“心虚”的移开视线,他们眼中浓浓的渴望我怎会忽略。
我起身告诉蕊蕊说出去一下,让她等我。她嘴里塞满了食物,油油的,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我推开门走向两个孩子。见我走来,小女孩惊恐的躲在男孩身后,用小手扯紧了他的衣服。男孩虽然挡在女孩面前,但身子却在不安的发抖。
他们可能以为我要怪他们偷看,我歉意的一笑,说道:“小朋友,你们在这里干嘛?”
看见我的笑容,男孩的紧张松缓了几分,但还是谨慎的说道:“我妹妹想吃汉堡,我带她来买!”
我果然没猜错他们是兄妹,我接着问道:“那你怎么不进去买?”
男孩踌躇了一下,结结巴巴的告诉我说他钱不够。我问他有多少钱,他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在我面前展开。一把硬币出现在我眼前,我粗略的说了一下也就七块多。一个汉堡要十块钱确实不够。
“小朋友,你爸爸妈妈为什么不多给你一点呢?”
听到我的问话,男孩神情一下子黯淡了下来。犹豫了一会儿他告诉他们都是孤儿,住在城东的孤儿院里。他妹妹很想吃个汉堡,可他们没钱买。每到周末他就去捡瓶子买,到现在才攒了七块钱五。
我感觉鼻子酸酸的,仿佛看到一个男孩瘦弱的影子。晃荡在街上,大冷的冬天他还穿着单衣……
我拍拍他的小脑袋,说请他们吃。本以为他们会欢呼雀跃的答应。没想到男孩竟然摇摇头拒绝了,我不解的问他原因。他坚定的说他要靠自己的努力为妹妹买一个汉堡。
我愕然,忽然我意识到自己无意中伤害到一个孩子的自尊心。他妹妹也放松下来,又趴在玻璃上看起来,大大的眼睛里写满渴望,狠狠地咽了咽口水。蕊蕊也发现了外面的我们停下来,不明所以的看向我。
我看着吃了一半的汉堡,灵机一动。我转头温和的对男孩说道:“小朋友,叔叔刚才忘记了,这家店今天搞活动。你们进去唱一首歌他们就会奖励一个汉堡给你们。”
“真的么?”男孩把眼睛睁得大大的,难以相信的看向我。我“诚然”的点点头,男孩拉着妹妹的手,将消息告诉她。接着我看到两个孩子高兴几乎蹦起来,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我站起身回到店里,走到柜台前跟经理把事情简单一说。这家店当然不会有这种活动,我只是想让两个孩子心安理得的吃到汉堡。接着我付了两个汉堡的钱。交代好,我把两个孩子领进门。
两个孩子怯生生的站在我身后,我鼓励了一番,两个孩子才用稚嫩的声音唱了一首“世上只有妈妈好”。起初两人还有点害羞,唱着唱着就完全的投入了。也许只有这些孩子才能真正的唱出这首歌的韵律。
店里的食客也停了下来,看向他们,接着有节奏为两个人拍手。甚至有的孩子从凳子上下来,加入他们。在这间肯德基店里,几个孩子手牵着手深情的唱着。那一刻,所有人都被这几个孩子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