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雪白的夏花在属于它的季节里,绽放着青春,绽放着生命,惹来一阵又一阵芬芳,听它们说“上帝造物的时候,把一个生命分成两个,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然后,将他们放在这世间,或许近在咫尺,抑或许遥隔天涯,但即使是被无情地分割在地球的两面,他们也能透过地幔的汹涌澎湃彼此感应,即使是在宇宙的两端,也能顺着同一束光线找到对方,因为他们深爱着彼此,也只专属于彼此。”人类如此,世间万物也如此。
谁曾说过:“身体形式是生命的各站停靠。”
当它眺望远方,看到远处山顶上的雪与蓝天上的白云层层叠叠,堆砌成一个雪白明朗的世界时,它明白了,也知道了自己最想要等待的究竟是什么。因为看见云在飘,好像朝自己这边在一点点靠近,它错以为,那雪也会像云一样,“飘”到它身边来。
可是,还没等到心中的雪“飘”到它的面前来,残酷的艳阳就把那雪一片片、一丝丝抽离,眼睁睁看着那美丽的雪化作一缕缕青丝,蔓延在天边,然后一点点,一点点无影无踪……它快要疯掉,世界在它眼里几乎走到了尽头……
这时,一阵熟悉的芬芳旋转而来,包围了它,告诉它,它一直等待的生命中的另一半,在那个它永远都到不了的冬季还会再次出现,它要想再看到那雪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倔强的它,依然很想要雪能够看见它的存在,哪怕只一瞬,今生也无怨无悔。
于是,拼尽全身力气,与秋风对抗,迎着摇曳而下的枯叶,努力保持美丽的容颜,也从不解落英的风情,因为它要为心爱的雪守身如玉。
终于,某天,蓝色的天空也变得乌云密布,灰黑色的浮云在狭窄又宽阔的头顶肆无忌惮地游走,遮挡了给予它力气的太阳,但它却从没想过要放弃。
四周灰茫茫一片,没有一丁点儿别的色彩,也无暇顾及自己的摸样,只是抓紧一切摇摇欲坠的存在,撑破了肌肤,僵碎了骨骼……面对宿命,一切都只是无谓的挣扎而已。一霎那,一刀电光袭来,从天外那一头到它脚下的空荡土坑,雨水倚着闪电肆虐天地,生命一切外在形式都在一瞬间,灰飞烟灭……
曾经空白的土坑溢满了浑浊的雨水,再也容不下过去与未来……
忆起那段时光,有你在我身后,安慰我追逐的伤痛。你总是怕我伤心难过,宁愿不与我见面,也不来打扰我的梦想,而我,却从未回头看你一眼,即使,你已伤痕累累。
还记得那个你送我的玛莎蛋糕吗?告诉你,看到它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你暖暖的笑。还有那个本打算好好道别的夜晚,突然降下来的一场大雨,凌乱了我们离别的情绪,一把伞,在雨中奔跑,你把手搭在我肩膀,又马上放下,我装作没有感觉到,其实多想告诉你,那一刻,真想就那样一直静止,到永远……
因为你是这世上少有的懂得聆听我的人。
一直以来,你给我的等待,都被我不屑地略过,因为我总以为我有着别的追逐,即使那个人在你还爱我的时候并未出现……
而现在,我遇到了那个人,却只能像你爱我那样爱着他,远远凝望,静静等待,但那却是一种看不到尽头的等待……开始懂了,我给你的伤痛,有多无情,多自私。为他无眠的夜晚,会想起你是否也这样为了我在夜里无法入睡;为他哭泣的时候,会想到也许你也曾为我红过眼眶;为他狂热的心脏,不安分地跳动着,是你为我跳动的节奏。
很长一段时间,都有些迷惘,我到底是在感伤自己还是在缅怀你的爱情。
猛烈地海浪将我们各自推往更远,更辽阔的外海,汹涌的潮汐抹去了海岸线,远行的船再也无法回航。带着你偶尔一如既往的祝福,我在一座座城市间不停转换,去一个又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一栋栋建筑是摊在地壳表面的墓穴,埋葬着一个又一个出窍的灵魂,你在哪里,我的爱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