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时中午一放学,男孩们蜂拥着,叫嚷着,你推我打着奔出校门。
家人总是提醒我,中午放学回家应将书包背上免得弄丢,可我那里记得住,时而感情突发记得背上回家也坚持不了几日。
奔出校门我隔三差五就会走一条回家较远的山路,那条路是一条土路,两侧零星摘种着几棵不知树名的大树,路的一侧有一对中年夫妇开着一处涮菜摊子。
摊子简单,一口铁皮大锅,里面煮着油红油红的汤汁。大锅下无论夏冬都有烧着一口火热的蜂窝煤炉子。几个小木凳儿零星的散落在锅的周围。菜品则在离锅不远的一个石板上整齐的摆着,菜品会用网罩罩着防止虫子污染了菜品。要说说石板,那石板本来是用作下象棋的,时间太久石板被风化也就没有人下了,倒成了摆放菜品的好地方。
开摊子的夫妇配合很默契,男人负责为学生们煮菜,女人负责数签子和收钱。素菜不限种类一串一毛,肉菜一串两毛,你在石板跟前选好菜,拿到男老板那里,他便会帮你下锅去煮,煮好了会给你一个套有塑料袋的饭盒,将涮菜放在其中。有时菜品可能住的时间长了,有一两片菜叶落在锅里,老板会说“这串不要钱,搭给你。”
有时有些调皮的孩子会将吃过的签子折断,悄悄地丢在某棵树的树根那里。这事情做老板是知道的,因为有一次我听他对一个孩子说“孩子,今天你吃的不要钱,可别折我的家当了。”
对涮菜还有一次记忆,那是堂哥(大我两岁,那时他六年级)过生日那天,堂哥的母亲给堂哥了5元,在那时5元对我们小学生可是一笔大数目,堂哥寻思半天也不知道该拿这钱做什么,其实他本想买一辆四驱车,可明显这钱不够。于是堂哥索性带上我去吃涮菜。来到夫妇摊前,堂哥拿出钱交给老板,转身去拿菜,什么土豆,青菜,菠菜当然还有几串子肉菜。估计有个40多串吧。满满的一把交给老板煮在锅里,周围的孩子都向我和堂哥投来羡慕的眼光。那是我吃的最爽的一次,老板最后还给我和堂哥一人送了一袋果汁。真是“酒足饭饱。”
在哪之后在没有吃的那么开心过。
之后我去了外地上中学,有一年回家,我又想起那涮菜摊子,便坐了许久的汽车爬了半拉山。还好那摊子还在,吃了多少我已经不记得,只记得树还是那么高,路还是那粗糙的土路,石板还是那块石板,夫妇也感觉老了一些,摊子的锅到是换了口大的。那是我最后一次吃涮菜。高中时我有专门回去再吃那涮菜,可树已经被挖走,路已经被铺成柏油马路,石板也不在了,心想老夫妇此时又在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