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我常常会感到害怕,莫名其妙,毫无征兆的害怕。眼睁睁地看到时光拉着我拼命向前,而生活的重心却还倾向于走过的路,这是怎样的无助感。成长,多么的顺理成章,合乎情理。规律不可违背,宿命便显得真切。
那些被望瘦岁月深处的记忆,我怕因为想念而梦也不敢梦见。我微笑着同它们一一告别,携上你们的祝福,踏上青春的征程。从此,孑然一身,冷暖自知。
我并不时常想起你们,真的,我并不愿意将你们想起。我依旧那样过着我的日子,快乐就笑,难过就哭。我仍然固执地为自己制定出一条条的生活准则,而且自得其乐。只是,在某个无眠的夜晚,深藏的记忆便趁我清醒时直驱我的脑海,所有的所有都会铺天盖地而来。哦,原来你们一直都在。
如此,我竟不知该以怎样的情感来怀念,或者是纪念你们。我不应该哭的,因为那些日子是青春给予的美好年华;我也不应该笑的,因为它们已经足够遥远了。那么,我是否可以找到一个合适的方式来忆起你们,以及你们带给我的美好时光。
(贰)
高三,在那片没有硝烟的战场上,每个人都紧握手中笔疯狂地做着习题,对天天清周周清早已感到麻木。我时常在晚自习时抬头望向整个教室,成堆的书籍快要把人淹没,头顶上呲啦呲啦的风扇并不能缓解夏日的闷热。我突然感到这样的忧伤,难道实现梦想非要以牺牲青春年华为代价?此时想来,便是另一番心境了。
因为年轻鼎盛,所以可以毫无顾忌地畅谈梦想。我们抓紧时间做梦,害怕一旦转身,连做梦的资格也被时间没收。梦想不分大小,每个人的梦想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万分重量。我们是那样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安放在心底,只求得它们能够在岁月安好中渐渐长大,茁壮到有足够的力量去抗衡现实的黑暗。
那时,我尚不明白,在被汗水与泪水充斥的高三岁月里,我仍选择坚定地走下去,并且誓言要把梦想变为现实,只因有你们陪我一起做梦。我们怀揣不同的梦想,走上的是实现梦想的相同途径—最初的,也是最值得纪念的。那样的彼此支持,彼此搀扶,让我惧怕以后不会再遇见。
“我无法为你做些什么,我只能为你祈祷。”离高考前一个月我收到了你寄来的卡片。这是相识五年,你第一次写东西给我,虽然只有短短一句话,但我也为此感动好久。我把它放在书包里层,在算数学题算到快发疯时,在记英语单词记到快抓狂时,我就把它拿出来打开看看,哪怕只是一瞥,也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
“无论结果如何,领导与你同在。”这是高考前夕,我们如同往常奔向操场荡秋千时你对我说的。我早记不清楚那天夜空是否星星璀璨,但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对我说这句话时眼里泛着光,犹如星光被揉碎后洒在眼底一样。我亲爱的领导,被我领导两年多的领导,你是那样宽宏我的所有缺失,以致于在你面前我经常不知天高地厚。我们拉着手狂跑回寝室久居洗澡第一、二位;我们沐浴着清晨的阳光在亭子下看书;我们挖取学校花坛里的一株吊兰成功移栽到寝室……我时常对你说我会怀念这一天的,原来那时的每一个“这一天”都值得怀念。
“我一辈子会遇见好多人,他们像风一样从我身边经过,不曾给我温暖,可我不愿你也像风一样从我生命吹过。”阿张,我当初因这句话嘲笑你的假文艺,可我确实不愿成为一丝清风,惊不起涟漪。仍记得入冬后,你一旦见我就会条件反射性地握着我的双手问我冷不冷。哪怕每次摸到的几乎都是同样温度,仍乐此不疲。有时正上着课,便有刚充好的热水袋传来,抬头即可见你朝我挑眉。我们吃完压缩饼干后就立刻吃健胃消食片,然后把剩下的饼干放杯子里做实验,验证它是否会膨胀。
如果没有你们,我何以健康成长?如果没有你们,我何以在看多了世间冷暖后仍倔强地扬起嘴角?
(叁)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