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的话,北国的春天应该是回来了的。柔柔细雨后温润的草地上,有绿芽露出了尖尖头儿。田埂上也是。听朋友说油菜花儿漫野欢黄,也不会少了微风里飞舞的蜜蜂儿,偶尔也有意外的蛙声在晚间嚎和着这春的气息。樱花儿、杏花儿、桃花儿自然是主角儿,春雨后树下满地的落花是在诉说:这春天来了。
广州的春天似乎来得早些,亦或许是这里的冬天短很多,商人们早早摆出了凉裙太阳镜等等制备。到了这四月中的连阴雨天里,还是没能嗅到心中那点春的味道。没有怒放樱花的声声喜色,也不见带雨梨花的片片悲彩。没有冬雪消融后麻雀儿的欢跳舞动,更难得春风拂动过柳絮儿的嬉律飘扬。每天里,闹钟式重复的天灰灰暗,降雨,成为必有的旋律。一阵狂风,一阵暴雨,来得匆忙,去得也极快,而后留给我们的也只是某些有心人的惦念和那多多无意者的悲怆。落叶,疾风骤雨后的落叶,是这里这个季节里的异类风情。有时候惦念,惦念远方的诗意春韵;有时候悲怆,悲怆这落叶的孤寞神伤。
回去住处的路上,两旁的白兰花还没来得及芬芳,绿到发黄的叶子铺满这条油黑的石子路。偶有些大片的叶子上面还依稀见到鞋底的印迹,掺和着雨水,等到被刮去路边,腐败去了。芒果的花儿不是好看,嵌满头顶葱郁的树冠,也不起眼。路边小杜鹃的红倒是显得格外惹人喜欢。行人总是匆匆,有扛着长长的撑伞的,有拎着精致的折伞的,也有踩着单车闷头向前奔的。没有谁在意路边特色回收桶旁堆积的落叶儿有多久,是多厚。没有谁在意你这秋天里才有的精灵儿。只因你是春天里无中生有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