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依香草:
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一个光秃秃的惜依香草比较好。因为刚到高中的新生都是光秃秃的,没有私心,没有杂念。惟有澄澈的心灵与金色的梦想。
人家都说时光怀念的岁月,不是旧的岁月,而是住在岁月里决口不提的事;时光铭记的不是纯的风景,而是站在风景中抵死不认的人。今天,朝花夕拾,大概与此有关。
曾经告别初中的烟火,迈出崭新的一步,未知的世界给我的梦幻批注了一个大大的圆圈,任我自由翱翔。来到新班级的第一天,我随便找了一个座位便做了下来。那个姓彭的班主任便来到了讲台。忽然门外走进了一个身影,那人的头发挤着脖子,竹叶般的低着头,迈着细碎的步子,小巧玲珑。然后那个热情的班主任便给你看一张什么表,你瞄了几下,在第一排第三个座位上坐了下来。那个坐姿可以看出你是一个很乖的孩子呀。闲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这是我现在的感觉,可当初什么感觉都没有。)但我知道这还不足以描述你的丰姿,可我语言匮乏,愧之不已。
随后便是军训吧,别人都说军训的感觉最深,可我什么感觉都没有。不再看那缓缓升起的月亮,不再想那烈日下大汗淋漓的场景,不再想那草坪上没有军歌,没有笑声的寂寥。我倒是想起了那个人换座位的晚自习。按照长短次序站好后,我便被指定在第一排的第三个座位。老师说别的班级都在上晚自习,新的课本也没有发下来,你们的书又不多,搬桌子的声音太大,你们就换一下位子吧。满脸的反抗是无效的,一阵唧唧声过后,大家明白反抗是无效的。我也就走到了我的那个座位旁,打开一看,“哎呀,怎么还有这么多书啊?”我索性在那里等了一下。不一会儿,一个女生过来拿她的书本。然后我就很自然的把我的文具盒和一本外国小说放了进去。可没想到的是,那个女生又回来了,她打开桌子,很本能的惊讶了一声,毕竟自己的东西没有拿完,又有一些新的东西添了进去,随后又迅速地拿回了自己的。容不得我片刻思索,正打算道个歉,那人却早已不见踪影。现在想起那个女生应该就是你吧,因为桌面上写着一个学号09080ab。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重拾的记忆一点都不苍白,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我记忆的百度也正在搜索着点点滴滴。
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点戏剧性。
时间在一天天飞逝,新课也进行了一部分。领略了毛泽东的主沉浮之豪情,欣赏了雨巷诗人那丁香般的惆怅,感受了徐志摩那别康桥的柔情。有一天,听到班主任宣布:“今后就由我们的惜依香草担任语文课代表。”“哦,XX,我小学五年级有一个女同学也叫XX,不会就是她吧。”我暗自想到。于是我极大胆的扭过头去向那个方向瞄了几下,可是什么也没看到。你还是低着头,在那里认真的写作业。其实啊,我觉得你这个科代表也是蛮辛苦的呀,每次都要把那么厚的一螺周记本从教室搬到彭远的办公室,还要搬回来,还要到后面的黑板上去表扬写得好的。可我当时什么感觉都没有。甚至,有的时候,作业太多,还觉得你一点都不体谅同学。其实你也是迫于无赖啊,那个语文老师催得特紧。记得有一次,我正在翻看后面的答案,突然有人在我身后敲了一下。我扭头一看,原来是你呀,随后又补上一句:“快鼓劲抄啊。”说完之后,满脸发红,一直红到耳根,接着又发白。两片嘴唇活像一朵似开非开的花瓣。当你走到讲台,我才回过神来。厚着脸皮回了一句,“我只抄成语。”你又咕噜了几句,我没听清楚。前排的一个同学告诉我说她说不管你抄什么,只要翻开了就叫抄。“哦,-------,”半天所不出话来,傻眼似的。
匆忙中,一个学期快要结束了,可能是要分文理科了吧。开始啊,我真有点兴奋,因为我讨厌文科的哪些科目。政治和历史还好(其实也很差,只是相对地理要好一点),那个地理真的不行。记得初中25分的地理试卷我只能拿12分左右。跟地理老师也谈过几次话,到现在恐怕中国地图只记得湖北以及在周边的。兴奋之余,却有点淡淡的忧愁。不是对班级的不舍,更不是对故土的留恋。在哪个班中,真的谈不上快乐,可也没有悲哀。但有一种全新的感觉渐渐涌上心头,我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那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婴儿面对的世界那么新。只知道越来越在乎那个女生了。有时竟会不由自主的把头扭过去看看,随后又迅速回过来。就像一座城墙,站在城外,想要进去,却又没有门路;站在城里,想要出来,却又怕摔倒。那种感觉越来越深了,只要一想,就会陷入沉思之中。只要陷入沉思之中,便会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得到又害怕失去的恐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