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扑打着音响的翅膀,震落了一地的月光。
初中那年,望着窗外,在寂寞的灯光下,留下了这一抹记忆。
那时,我是那样幸福地沉醉于那个微寒的夜晚。
那时,还很喜欢散文诗,还幻想着自己哪天也能留下几句像流水,像音乐,像天空,像翅膀一样的文字,像静静的顿河,像水边的阿迪丽娜。
那时,窗外还有那棵梧桐,年复一年地酿造着属于他自己的芬芳。像酒,让人有种微醺的感觉。
当淡紫色的花朵挂满枝头,凛然间,有了一种高贵,像那些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的仙女,当落花铺满大地,感觉像是一场华丽的葬礼。
现在,我再也见不到那棵梧桐,甚至,那个住了十多年的安乐窝。自然,我也不能再坐在窗前,看着碧洗的天空,幻想这那些七彩的气泡,有种淡淡的忧伤,正如那紫色的花朵。
夜倚镜湖,听着那静静的呼吸,我仿佛能触摸到那一起一伏的胸膛。
我们,恐怕再也回不到那种单纯幸福的年代了,那种执拗、率真、敬畏、感恩的时代。
当我看着《当幸福来敲门》的第一个镜头,那对父子,让我有一种被触动的感觉,《牛仔裤的夏天》里那四个女孩的故事,也让我心里荡起一层涟漪。我承认,我是个感性的人。
在那个南方的小城,留下了多少一眼千年的身影。那时的笑与泪是饱含着多少的情感,而如今,很多时候成了一种习惯的使然。那时,我们整天呆在一起却也总嫌时光匆匆,如今,遥隔千里却也没有几句问候;那时,我们挤在一起旁若无人地看着一本好书,如今,一人一书,倒被冠以“文艺”的称号,却也只能尴尬一笑;那时,就算雨下的很大,我们也不撑伞,只是为了尝一尝“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感觉,如今却也只能无奈地独自蜷缩在伞下的乾坤,猥琐而麻木。
不管怎样,我们之间的联系确是少了,不是淡忘,而是把牵挂放得太近。当我们拥有着彼此那么多的联系方式,我们总会侥幸地想,以后空闲的时候就可以给他(她)打个电话,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然而,不知过了多久,却也一直没有拨出几个电话。就像是自己买了一本当时很中意的书,摆上书橱,自言自语:以后一有时间就可以好好看一下。当时光洒下尘埃,才发现,那本书也只是动了寥寥数页。我们就一直痴痴地以为我们之间只有一个电话、一条短信的距离,所以思念淡了,牵挂少了,直到某一天当我们拨出一个貌似很熟悉的号码时,发现已成空号,心里才会蓦地荡起一种恐慌,才忽然发现,我们其实相隔的不是一个电话的距离。便利的通讯工具确实方便了我们的生活,但也不得不承认,它缩短了思念的距离。若是在一个只有信纸的时代,暂且不论社会的发展问题,我们还会不耐烦父母的牵挂吗?我们还会忘了给好友送去一声问候吗?我们也许会过上一种“一月一家书,千里传真言”的诗意生活。
去年某个时候,看了小A的一条心情,“我想,如果你来看我,我见着你的时候,我会穿过人群,仅仅抱住你的肩膀,泪流满面”。我或许不会泪流满面,但我想,我的朋友,我欠你们一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