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想和你一起散步,可真到了这一天,有的也只是尴尬和沉默。傍晚的残阳投映在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的水面上,波澜不惊的水面深处,是否和我的内心一样暗涛汹涌?
“今天突然找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我试探性的问到。你好像被我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不知所措,沉默了良久才回答到:“再过几天,我就要去学校报到了,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见……”我怔怔地看向残阳在水中的影子,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满是讽刺的意味,却也不知该讽刺什么。我快要搬家了,我也不知会搬到哪里,也许是天之涯,也许是海之角。所以,不是“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见”,而是“比很久还要久”。
虽然我们可以留下彼此所有的联系方式,以便日后方便知晓彼此的境况。可时过境迁,世事也只会以我们所不能预料之迅速而改变,况且我想保留的仅仅只是此时此刻我们彼此之间的情谊罢了。能否再见,一切随缘,惟愿再见时,我们还能像如今这般谈笑风生。难怪,难怪今天的残阳这么红,红得就像是那被血染红了的绸缎,轻轻地漂浮在水面上……残阳如血,血如残阳,不正是古往今来伤离别时的场景吗?
“我想知道一件事……”你转过头去,后脑勺对着我,眼睛盯着地面说到。话还没说完,前方不远处一个小地摊中的不知名物吸引住了你的眼球,你欲言又止。虽然我不能直视你的眼睛,但我仍能感受到你眼眸中瞬间迸发、闪过的惊喜和一丝如释重负之感。
你转过头来,脸上挂着笑意说:“你转过身去,闭上眼,我不叫你,你不能睁开,我会一直在你身后看着你的!”我还未来得及反驳你,便被你的双手执拗的推转了过去。很显然,你刚说的话是你的决定,而不是和我的商量,你还是如此的霸道。本就因为即将分离而惆怅的心情,也为着你的霸道稍稍缓解了些许。
“两个许愿瓶!”身后的你对摊贩说到。照理说你和那摊贩之间的对话本不应只有这一句,可我却没听见你再与他说过些什么。直到后来才明白,原来是你有意将那句话加重了语气说来与我听的。
过了一会儿,你大步流星地跑到了我面前,带着微微急促的喘息声说:“好了,睁开眼吧!”我缓缓地睁开眼,看见眼前的你手里拿着两个许愿瓶和两支笔,有些纳闷的问到:“不就是买个许愿瓶和笔吗?干嘛叫我转过身还闭眼啊!”你对我的话置之不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摸样。你将两个许愿瓶打开,抖出里面的纸条,将粉色的那张递给我,蓝色的那张拿在手上,又给了我一支笔,说:“我们做个游戏吧!如果让你用你的一生去完成某件事,或者是坚持某件事、期盼某件事……总而言之,你会做什么?”
“有范围限制吗?是行为上的,精神上的,思想上的,还是其他?”
“嗯……怎么说呢?就以我为例吧!我会用我的一生去爱我的亲人、守护我的家庭,懂了吗?”
“差不多吧!有人物限制吗?”
“这个人只能在你的视线范围之内,而且必须是熟识。”我环顾了下四周,又看了看你,微微颔首,又好气又好笑地说:“这不是明摆着让我写你吗!”
“那我不也是只能写你吗?”我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走到右侧的石凳前蹲下,提起笔,又不知该写些什么?我是用我的一生去完成某件与你相关的事,坚持某件与你相关的事,期盼某件与你相关的事,还是……还是用我的一生去期盼你能为我做某件事?
这时,四个模糊的字突然从我的脑海中闪过。字眼在逐渐清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深刻,深深地刻进了我的脑海,我的心间。我的思绪也随着字眼的逐渐清晰而越飞越远……飞到了日下黄昏,回到了你我初见的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