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爬上后山,到了一个农家小院。我们在院墙一角停了下来。琳琳仍旧问,吃什么啊,哪里有吃的?已经很不赖烦。我得意的晃了晃脑袋。“我们吃……”。“我们吃葡萄啊,原来吃葡萄。”没等我说出口,蓉蓉已经给琳琳指了个道。琳琳从院墙缝隙中看见那院子角落里挂着的一串串葡萄,兴奋的叫起来。我的权威又一次的受到挑战。以往很多时候,我带的那帮子人,做什么事,开始时听我的,而且蓉蓉也会很支持我。但往往在过程中,蓉蓉总是会耍些花样。夺了我的领导权。从开始的一呼百应到所有人对我的穷追猛打,形式逆转之快,想想不禁都有些害怕……但此刻权利争夺不是我的核心。因为眼下有更棘手的事。我吓得拍了琳琳的手,示意小声。蓉蓉也使劲给琳琳做怪脸。琳琳才把嘴用手捂上。“汪,唔汪,唔汪汪……”。院子里的狗受了琳琳的惊扰,狂吠起来。蓉蓉给我挤了个了怪脸。这就是她先前给我说的悄悄话了,给我说有狗的。我不慌不忙的把剑上的报纸拆下来。神气的说“看你昆哥我如何对付”。“你要杀狗啊?”琳琳双手握拳举在胸颤声的问。我没答她,直把报纸拆完——剑尖上插了一块肉。我绕到大门外。院门是半掩着的,院内没有人。一条狗,没有栓。正警惕的盯着门口,尾巴高高的立着。我回头看琳琳和蓉蓉想叫她们躲远,却不见了踪影。肯定是蓉蓉的主意。她终于还是夺了我的权。我也不再理会,得专心做眼下的事。于是探出门半个身,手里拿着肉。做了个投掷的动作。狗没有叫,反倒是摇起了尾巴。我再探出支脚。狗还没有叫。心想,没问题了。我把肉扔出了门,那狗随即冲了出来。我见引狗出洞的计划成功。便大起胆径直向葡萄藤走去。什么叫足智多谋,老大的位置不是随便坐的。等我摘了葡萄。看你们求我。我得意的向葡萄藤走去。那一串串青滴滴的,可爱至极……忽然角落里闪出一个黑影,伴随而来一阵犬吠。没等反应过来。我撒腿向门外跑去。听身后犬吠声转眼就到跟前了。见前面一棵大树,我连跑带跳,连爬带蹦的上了树桠。往下看时,两条狗已经围在树下一阵乱叫。话说,这咬人的狗不叫,好悬。我腿一软,一屁股坐在树桠上。脚上传来一阵冰凉,往脚上看去,竟吓了一跳。原来左小腿在坐下的那刻被手中的短剑,划破了一条口子,血从伤口溢出来,渐渐的竟把脚背染红……再四下望去,哪里见到那俩丫头的踪影。如果蓉蓉她们在院里吃葡萄,这两狗回去了,那就把她俩害了。于是我在树上对狗大骂。两条狗也很配合,用犬吠回敬。日渐西沉。阳光经晚霞的过滤,虽不再刺眼,却也把整个后山树林染得如西边霞彩般通红。好大的一棵黄角树,树桠上一个男孩舞手跺脚。树下两条狗忽而前脚搭在树干上,蹦跳着,忽而奔跑着。
大树,男孩,狼狗,在这夕阳的逆光里,成其为夏日黄昏中的一副剪影。那影像渐渐远去。逐渐看不见了他的面容,分不清他的身形。直到那人,那狗,那树融进树林,再也分不辩不清。只知晓,那是夏日黄昏里夕阳照耀下,那一片通红树林边缘的浓厚阴影之中。他的声音,连同狗吠。此刻也与一切吵杂与喧嚣淹没于蝉鸣的汪洋大海……
筋疲力尽的我终于挨到了家。在院门口的水龙头下把脚上凝固的血冲洗干净。走进院里。看见一群小孩正围围在石栏边上兴高采烈。而石栏上坐着的正是蓉蓉。她正在给伙伴们散发着手中的葡萄。我高兴她们摘到了葡萄,但可恨的是,那个石栏永远是院坝老大的交椅……
“这回你学会了吧……我不教你了……”小不点很生气。我回过了神说“小美女,你这个魔术我不会,我跟你变个魔术怎么样?”“你会什么魔术啊?”。“你看见这棵黄角树吗”我搬开树下的一块石头,显出一个树洞来“看着啊”。我伸手进去。“来了,看”。从中摸出一个物件。小不点眼中透出惊奇的目光“是一把剑诶,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