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蔚蓝里,他们仿佛向我发出无声的呼唤。
——题记
头痛。太阳穴突突的疼痛感突兀的传来。意识渐渐清醒,微眯着睁开眼,突然闯入的光线让我眼前呈现一片白,在这片白里,我仿佛又看到了梦里的那一片蔚蓝。
我梦见了一片海。准确的说,我梦见了成群鲸鱼。
蓝色总被冠之为最纯净的色彩。而在梦里,和我嬉戏的那群鲸,有着和海洋一样的颜色。他们有着仿佛天生就是为了存在于海洋里的优美的流线型身材和庞大的身躯。小时候总是以为,鲸鱼的肚子里有一个大大的世界,没有战争,没有小偷,没有作业。
他们畅游在我的四周,我仿佛听到了他们对我发出的无声的呼唤。我伏上了其中一只的背,任他带着我兀自前行。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没有恐惧,有的只是特别的信息和安宁。内心是踏实的,像是两个失去容身之所的人,只能相依为命的流浪。
变了、什么都变了。
一个翻滚,我被鲸鱼从他的背上甩出。一片片令人窒息的黑色聚集在我们头顶,铺天盖地的渔网伴随着明晃晃的鱼钩在我们四周蔓延开来。血。耀眼的红色在蓝色的海水里迅速挥舞开来。尖叫声,哭号声,一条条鲸鱼像中毒似的痛苦地扭曲摇摆着身体。我想大声呼救,可是,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我的爸爸和妈妈那被欲望所充斥的眼中泛着贪婪的神色。他们的表情是我从未看到过的陌生。喉咙像被棉花堵住似的,只能无助的张大嘴巴,任眼泪肆意流出,又快速融合进这无边的蔚蓝。
网里的鲸鱼被快速的往海面上拉去。我看到他们的眼里露出绝望却又无奈的神情。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救救我!”。他的声音很低很低,说话的速度很慢很慢,可我还是听清楚了,只不过是最简单的三个字,但却一字一句,像从地平线上一点一点深入天空的黑夜一样,一字一句,钝重而缓慢地击入我的心底。 哀叫声像是空气,像是滚过天空的雷,在我耳边响起,炸裂。我的心像是被谁撕开了一个大窟窿,呼啦啦的往内拼命灌着风。
四中的声音渐渐归于平静,而我的心却越来越沉。四周的蔚蓝开始跳动、加速、旋转……
“不能再想了”,我睁开眼,揩去眼角的泪水,停止对自己梦境的回想。打开窗户,深吸一口空气,整理一下自己烦闷的心情。
只是,头顶的天空却正如梦境里那片蔚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