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来找你了,我要让他们一辈子愧疚,是他们对不起你,对不起我的。”杨蕊儿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这是多么可怕的想法和行为。即便是现在想起杨蕊儿也有点后怕。然而,在死神一步一步向她靠近时,一个宽大的胸怀将她抱紧了。那一刻,杨蕊儿找回了消失已久的父亲。
……
杨蕊儿记得杨父曾经跟她说过他还有一个儿子,可是,在他和前妻离婚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爸,您为什么不回去看看呢?”杨蕊儿清晰地记得当时是这样问杨父的。
“第一年是不想面对,第二年是不敢面对,往后便是无法面对。”杨蕊儿分明看到杨父的眼里正泛着涟漪,可是,他却极力地在克制,那是他不愿面对的往事,想必当时杨父的心里是在淌血吧!杨蕊儿从未像那刻一样深切地意识到她要给父亲更多的爱,作为女儿这是她唯一可以做的了。
杨蕊儿趴在窗台上,仰望着星空,她觉得自己和林愀是在向相反的方向前行,并且渐行渐远。
(六)
客厅的电话响了。
“蕊儿,林愀在楼下,说是有事找你。”杨妈的声音从客厅传到了杨蕊儿的耳朵里。杨蕊儿有点不想面对,正如杨父那样,不知如何面对,但她还是“哦”了一声,便匆匆地准备下楼了。
“蕊儿,别忘了让林愀上来坐坐。”杨妈的嘱咐从身后传了来。
“嗯。”
杨蕊儿已经来到了楼下,看着林愀孤独的身影,她的心头涌现出一大片泛滥的悲伤。
“林愀。”杨蕊儿叫得有点迟疑。
“蕊儿——”林愀的声音在颤抖。
林愀哭了。
杨蕊儿也哭了。
两个人就那么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不明所以,就连她们俩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所有的嫉妒、猜疑、迷茫都消失不见了,留下的只有珍贵的友谊和坦诚的心。
林愀这才明白自己是真的做错了,当自己失落难过时,想起的第一个人总会是杨蕊儿,她怎么能伤害自己生命中那么重视的人呢?
……
事后,杨蕊儿没有问林愀当初为什么那样对她,林愀也没有告诉杨蕊儿事情的来龙去脉。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她们依然是最好的朋友,她们在对方心里都是重要的,这就足够了。
“陆潇瑜,我们能做好朋友吗?”林愀怯怯地问迎面走来的陆潇瑜。
陆潇瑜定了定,显然是有些不知所措,前几天还问他是不是喜欢别人,今天就主动要和他做朋友。唉,他不经感叹起女人是多变的。但他也很喜欢这种变化,至少彼此不会尴尬。
“好啊,美女主动要和我做朋友,我岂有不答应的理由啊!”陆潇瑜拿出了他往日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样子,惹得林愀也忍不住瞥了她一眼。
“那好,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一段暗恋就此结束,青春的懵懂夹杂着苦涩而清甜的味道。
今后的日子里,林愀决定要好好对待身边的朋友,他们是她一辈子最珍贵的财富。
“诶,你们两干嘛呢,打算站在走廊上决斗啊!”杨蕊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林愀身后。
“哈哈,是啊,要不你也加入啊,我们可是会热烈欢迎你的到来。” 陆潇瑜打趣的说。
“别,我才不稀罕呢。”你们两个继续打着,我先撤回营地了。语毕,杨蕊儿摆摆手一溜烟地跑进了教师。
陆潇瑜和林愀对看了一眼,都笑了。
(七)
六月的风,带着夏日独有的气息,拂过你的脸,吹进你的心。
高考结束了,带着期待,带着不安,杨蕊儿和她的同伴们等待着未知的结果,享受着焦虑的过程。她突然念起了陈绮贞《等待》中的一句歌词:“等待是白色的梦一般,沉淀在咖啡杯最深处,等待是白色的烟雾般,飘散在记忆的最深处。”她不喜欢喝咖啡,却喜欢咖啡的感觉;她不喜欢烟雾的迷蒙,却喜欢笼罩着的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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