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早,于是去楼下超市买了半斤虾,一只红薯,金针菇,火锅料,回家打火锅。
一个人住以来我时常如此,找不着伴,时间久了就学会了自娱自乐,修炼日久,已经达到了能独自吃火锅的段位。
惬意得很,花生油拌着猪油下锅,待听到吱吱响的动静,把料一股脑儿倒下去拌匀,然后倒上一大壶备好的开水,整个锅里立马就咕嘟咕嘟沸起来了,翻滚着红油,看着很像那么一回事儿。
就着翻滚的火锅拌麻汁,大学时养成的习惯,无麻汁不火锅。拿花生酱加上熟油、盐,拿筷子搅和搅和就成,这是帮朋友卖热干面时练就的本事。麻汁不溶于水,油也是其香的关键。不过我惫懒的很,直接拿汤上飘着的红油就着花生酱拌,除了颜色不对,其他也还凑合。
基围虾洗洗下锅,红薯削皮切片,金针菇撕成条,简单易行,煮上三分钟关火,先吃。
吃的甚欢,金针菇嫩滑,红薯脆甜,虾鲜甜,蘸上麻汁又生出了三种变化,一共是六种变化。
用嘴剥虾,拿筷子夹住,轻轻咬住壳的一端,顺道吸一口汁水,牙齿往外一撕,一大块壳就下来了,吐掉,咬住虾尾巴把肉挤出来,蘸汁,不知道有多美。
因贪图便宜,买了几只冰冻的死虾,一煮之下果然差得远,肉皱缩了,根本经不起开水烫,捞起来一看,往往连脑袋都掉了大半,耷拉在身子上,腔子里流出些黄汤,脑袋底下的一截肉往外翻着,卖相糟糕透顶。一咬之下,果然如嚼败絮。
吃着火锅,喝着王老吉,没开空调,汗流浃背。我高兴的简直想跳舞,嫌吃得不尽兴,又从冰箱里边翻出几只墨鱼丸子,一把小白菜,接着涮。只可惜是独自一人,没那么些肚子吃下羊肉片,牛肉片,红薯粉,鱿鱼须。待到吃得撑了,还有大半锅红汤在锅里,汤上浮着一层红油,端得是食之无力,弃之可惜。
吃火锅的乐子之一本在于人多,人多吃得花样也多,众人围成一圈,里边一盘盘肉菜把桌子摆得满满当当,众星拱月般围着最里边热气腾腾的大火锅,数十只眼睛巴巴的朝它望着,数十只筷子虎视眈眈,一心一意等着刚下去的羊肉片煮熟。吃得酣畅,再来一罐冰啤酒,大家欢呼着干杯,不亦乐乎。那吃得是热闹。
一个人吃的是清净,切肉片,洗青菜,拌麻汁,边吃边忙活,爱吃啥买啥,吃多少涮多少。既能一样放上两片尝上两筷子,细嚼慢咽,也能吃个风卷残云,吃个鸡犬不留。吸虾脑啜啜有声,拿最后一根金针菇擦净碗沿上的麻汁放进嘴里。
古代中国人讲究一个慎独,我却反其道而行之,越是独处,越是放浪形骸,贪图享受,看电影,吃美食,泡咖啡馆,看书,怡然自得,不亦乐乎。
其中的乐趣,不足与外人道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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