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戏子,永远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泪。
——席慕容
“一辈子就是一辈子,少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是一辈子。”程蝶衣哀婉地对段小楼说。无奈,蝶衣是真虞姬,却遇上了假项羽。之于蝶衣,之于虞姬,都是一种决绝的绽放。
纵观程蝶衣的一生,一直,他都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孩提时被母亲抛弃,成为小豆子。“我本是男儿郎,却不是女娇娥。”少年的他被男儿郎所弃,成为娇涕涟涟的女娇娥。然而,做了蝶衣,最终被他相约一生的小楼所弃。多年后,他选择在风华绝代的姿态中,独自离开,为世间所弃。
蝶衣做了一辈子的虞姬,却做不了虞姬。他的柔情,换不来他的豪情天纵。蝶衣太凄婉,失了那份刚柔。他把小楼当作生命中的楚霸王,生死与共,不离不弃,在他们的舞台绽放一辈子。可惜蝶衣入戏太深,毕竟他不是虞姬,而他段小楼也不是项羽。不是小楼无情,而是蝶衣把生活唱成了戏,吟成了绝唱。他的爱,太决绝。
都说戏子无情,可谁知,戏子啊,在别人的故事里辗转迷离,流尽自己的泪。一如蝶衣,入戏太深,至死不懂出戏。谁是谁的生死与共,谁是谁的不离不弃,蝶衣的一生都活在《霸王别姬》里。多年以后,历尽沧桑的蝶衣与小楼,在他们两个人的舞台上,再唱《霸王别姬》,此时,段小楼已力不从心,而蝶衣依旧为他一个人风华绝代。聚光灯下的两人再也唱不出完美精致的《霸王别姬》。蝶衣的梦,终于碎了。作为虞姬,她抽出剑;作为蝶衣,他抽出剑。这一出《霸王别姬》,终于唱到了尽头。
“小豆子!”他的霸王凄楚地叫道,整出戏连同蝶衣的一生戛然而止。不是虞姬,不是蝶衣,而是师兄疼爱的小豆子。一切又回到最原始的初像。
上了妆的蝶衣,精致,却生活在虞姬的假像中;卸了妆的蝶衣,依旧活在虞姬的阴影中。不怪段小楼,不怪项羽,只因蝶衣把生活唱成了戏。
能让蝶衣流泪的,还有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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