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我便偷偷地迷上了古装剧,从此开始了我长达十几年的古装梦之旅。
在古装剧里,有良臣虎将忠肝义胆,保家卫国;有才子佳人花前月下,吟诗作赋;有江湖侠侣行侠仗义,仗剑天涯;有世外仙人闲云野鹤,四海为家,凡此种种,均让我欣羡不已。一波三折的情节引人入胜,主角的经历险象环生,亲情、友情、爱情激烈交锋,一次次艰难的抉择更是惊心动魄,从此我痴痴恋上了古装剧,也成为了金庸的铁杆粉丝。
在古装剧中男主总是伟岸卓然,气度不凡,他们或文韬武略,满腹经纶;或身怀绝技,人中之龙。女主则绝美飘逸,看似冷艳孤傲,心比天高,实则温婉灵秀,冰雪聪明。然而江湖险恶,血雨腥风,二人在连番浩劫中生死与共,更是情定三生。待奸邪铲除,天下太平,二人这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退隐江湖,不问世事。如《笑傲江湖》中令狐冲与任盈盈;《神雕侠侣》中杨过与小龙女。
大多数古装剧都逃不出此种套路,或是大同小异,以悲剧收场者也不可胜数。在我眼里,古装剧中最动人的,始终是爱情。
豆蔻之年,正是青涩的季节。我常会为剧中唯美的承诺而心醉不已,李莫愁的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问出爱情的真谛;“只羡鸳鸯不羡仙”,道出了对美好爱情的深深渴望;“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都是对消逝爱情的无限感慨。在爱情的世界里,女子都是柔弱娇美的,爱就是她们一生的信仰。
在梦里,我无数次地幻想,自己或是那月夜下衣袂飘飘的女子,借着泠然朔风,将秋思送至千里之外;或是在沙场建功立业,保家卫国的姽婳将军,纵使马革裹尸,一样是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或是太史公夜著《史记》时案前的烛台,是张骞出使西域时携带的驼铃,是林黛玉手中半湿的罗巾……。
双十年华,略懂人事。闲来无事,再度沉浸于曾经魂牵梦萦的古装剧,不过,情节犹是,感慨丛生。
《倚天屠龙记》中,当张无忌与赵敏携手重游汉水之时,他脑海中惦记的分明是周芷若。张无忌或许此生也无法忘记汉水之滨那个叫周芷若的清丽女子,曾经的一饭之恩令他难以忘怀,纵使世事沧桑,物是人非,总抹不去心里那一道倩影和犹在耳畔的吴侬软语。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如张爱玲所说,“也许每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有遗憾的美,反而更让人浮想联翩,情到深处,正如张无忌对周芷若的深深牵挂。
春残,花落,梦醒,天晴。多年后,梦中那白衣飘飞的女子已离我渐行渐远,姽婳将军的模样早已模糊不清,对古装剧长达十几年的痴恋终究是一场华丽的梦。如今,我更珍惜平淡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和真切感悟,这是古装梦里缺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