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是写给仙姑的。这个女生在我空间留下的印记不多,但她的的确确在我心里住得很安稳,不是暂住,而是单独起了一栋大大的房子,住在其中一片肥沃的土地上。
最先和她单独谈话,是因为我和别人分手,她就来“教育”我了。当时就想,这女孩儿,还想管我?也要你镇得住才行啊。
后来频繁的换位子,因为我要挨到她说一些悄悄话,至于内容,差不多已经忘了。只记得在某一堂课上,旁边的仙姑慢悠悠地说:“你不要盯着我眼睛看。”
“为什么?”
“心里感觉,不舒服。”
怎么不舒服?难道我眼睛不好看吗?“为什么?”
“因为那种感觉,就像老鼠看到猫一样。”仙姑很不情愿地说出了真实想法。却令我一头雾水,猜不出其中的引申意。
后来好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再像这样,面对面说悄悄话。不过,我炯炯的目光也从没避开她的眼睛,这是一双澄澈的眼睛。我在小孩子的脸上见过,在名家的画作上看到过。现在有个同学也有这样一对瑰宝,怎能让我收得住探索的视线,避开它温和的光芒?
“仙姑,头转过来。”
“咋子?”
“我看看你的眼睛。”
“神经!”
哦,被拒绝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其实最多也不过个把月,不过这种“很长一段时间”比起我们后来相处的时间,确实算不上很长一段时间),仙姑都回避我的目光,而我,则想尽办法去观察她的眼睛,妄图贪婪地看到更多美的风景。
终于,她有了免疫力,不再对我的目光感冒。后来,每当我再次望向那对美丽的眼眸,都会觉得少了什么。少了什么呢?少女的羞涩吧。
呃,也许用这个来形容,有点不对头。现在仙姑看来,我就像个女的,不过我心里,现在的仙姑算的上是个男人了。只不过是二人的情感有了交织的地方,管他是男是女呢?就算仙姑以后通过人工手段真的变成了男人,她也是仙姑。只不过我会改口称其仙人,以表示对“他”性别的尊重。当然,这也只是现在短暂的幻想罢了。
仙姑那时候的造型就是夏天一条牛仔长裤,一件红色短袖;冬天么,主要就穿红色有格子的那件衣服。常常觉得,呃……太不像女生了。
后来她不时会戴隐形眼镜,嗯,更喜欢凝视她的眼睛了。
不知道从何时起,我成了她背后的男人,好像高二就开始了,那时我们都没有在意位置,不过慢慢地,即使再怎么换位子,我还是在她后面。再后来,觉得前面不是她都不自在,于是心甘情愿地当了仙姑一年多的“背后的男人”。至于剩下的小半年,则成了她旁边的男人,即同桌。
为什么?这么久,都不会觉得腻烦呢?
细细回想,我们之间并不是一直都其乐融融风平浪静地和睦相处,也有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甚至一波三折的针锋相对。每一次敌对之后,必然又是一次和解,不过不是和好如初这么简单,是比以前更……那个叫什么呢?想不出叫什么了,暂时就用那个代替吧。嗯,再说一遍,是比以前更,如胶似漆。哈哈,看官是不是想喷了?
其实也真是这样的,你想吧。异性之间,如果是另一半,必是独一无二的,那是可遇不可求。但是朋友,只要相处得对头,并积累足够的信任度。我想,会成为毕生的挚友,哪怕生活环境不一样,心里想的不一样。即使表面上看来是在对着干,其实他也赶走了你的孤独感,不然怎么会有人常常烦躁时极度讨厌某人,无聊时又心生想念呢?现在我差不多就是这样的。
最后的十来天,又和她吵架了。直到高考我们都没说一句话。知道那时我怎么想的吗?看谁撑得久!
是啊。我撑得更久,真的,我还能保持沉默更久。那也是我织出的茧,保卫着我的领土,却也限定了我的国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