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叶,我们的第一次遇见是在什么时候呢?是从你用绣着宝石花的红工衣裹起柔软的我算起?还是你曾经用石油人坚毅的眼神温柔地淌进过我的眼底开始?可你说,你在那之前就见过我。在辽阔的戈壁上,在苍茫的天际中,在钻机轰鸣的作响里,我曾经化做你肩头的一片小叶子,随着秋风,亲吻过你的掌纹,于是,注定了我们一生的羁绊,我得一辈子做你臂弯里长不大的丫头片子。
老叶,这几天我又梦见了咱们家以前养的那只大白猫,它又赖在你怀里,惹得我不依不饶地扯它胡子。这时,总会响起你爽朗的笑声,问道:“丫头,你幸福吗?”幸福是什么呢?是猫追着自己的尾巴?永远在追逐,却永远离那么一点儿?幸福是什么呢?是旋转的木马?永远在缤纷的世界里盘旋,然后终要回到原点?
幸福这个词,可能只有知足常乐的人能遇见,能明白。
不免想起宝石来,深埋于地底上百年,经历过钻心的裂变,无尽的黑暗,破土之后,还要经过成千上百道工序,才能大放异彩。这种美,与草原上鲜艳花朵的柔美大相径庭,它是一种坚毅的象征,它有着一种让人感动和无限折服的气质,而真正能够让它散发这种魅力的人需要多少的勇气和执着,那是一时冲动或是半途而废的工匠不能遇见的美。
我喜爱这样的美,坚毅、执着、清澈、名目,那是玫瑰、郁金香一类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无法比肩的。
老叶,你一定得说我太过浪漫主义,执着到要去等一颗宝石的蜕变却忽略身边的风景,可怎么办呢?你的丫头是个倔脾气,思索着太过轻易的遇见,难免会徒增一季颓凉。
老叶,在遇见你的春秋里,我从你的臂弯里学会了温柔,从你眉角的笔触里学会了坚毅,从你微弯的背脊学会了包容和责任。原来,你就是我遇见过蔓藤的延续,注定要一辈子与叶交织纠缠,互给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