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苹果树,长在我心中。
也许是好久好久的遗忘,听到室友说现在的苹果很没有味道的时候。突然会想起小时候的那棵苹果树,长在小窗和门的那个背影里,伴着我的童年一起成长。春天,嫩绿的小芽生起,一片新的生机;夏天,花开的季节,白色的小花蔓延在枝杈之间,好多好多,和浓郁的绿叶相映衬,好漂亮!喜欢登着树杈去摘掉那些多余的小花,散落在地的一片白,很美丽;秋天,硕果累累的季节,那些成熟的果子挂在树上,诱人的黄,姥姥告诉我,这就是黄元帅!哦,一直存下的记忆,成了我对苹果的一种标志记忆。那满树的苹果就成为了我的精神和物质食粮!果子摘完了,树叶也落光了。冬天到来的季节,树枝杈上堆满的皑皑的雪花,早上起床看到的就是这般清新的美丽。
一棵苹果树,记忆着我童年的成长,我慢慢的长高了,它的枝杈也在慢慢的延伸,由小时候的那棵嫩苗变成了枝繁叶茂的老树。我问姥姥为什么要把那么多花儿采掉,如果让所有的花都变成果子就会有好多好多收获呢。姥姥告诉我,花开得多了如果不去采掉多余的花朵等到秋天所有的果子都长不大,只能吃青涩的小苹果了,适当的采去小花小果剩下的才是精华。树有大小年,第一年长的多了会把它累坏,来年收成肯定不好。这些话慢慢的慢慢的消化了,才真正的懂得了其中一些道理。
记不清是哪一年了,苹果树只结了很少很少的果子。姥姥说,苹果树快累死了,于是打算找人把它砍掉。那时候我住寄宿学校,周末回家只看到就剩下那矮小的树根还埋在地下,旁边的水龙头依然在,可头顶上那棵遮挡的树却再也不复回来。如果数数它的年轮,会有多少呢?这棵在苹果树中算得上是很粗的那种,陪伴我16个年轮,然后就闪烁般的消失了。再想吃果子的日子,那特殊的留在心底的苹果的味道,再也不会有了。
2003年,非典。姥姥住院了,癌。
2004年初在春节没到来之前,姥姥离开了。2004年,我过了从小到大最伤心的一个春节。
然后转眼不记得又过了多少年,不想去深挖那个离我越来越远的记忆。
去年除夕那天,我和姐姐一起去姥姥的小院贴春联,沉积了好久的荒芜,厚厚的落叶洒落满院,房后的榆树越长越旺,许久没有人住的院子就这样被各种植物的肆虐生长侵蚀着。水龙头边上竟然又冒出了一个小树苗,是苹果树的那棵老根酿出来的小苗,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可以再存活!
也许很多年之后,它还会长大,长成一棵高大的树,结出很多的果子……
而那一天,我也可以再次捡回那逝去已久却难以忘怀的味道。希望那个时候,苹果树在,那个小院,也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