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一秒,笑,“好。”
单车晃着晃着这么往前走,没有人看到后座上努力掩饰着让自己不要笑得太开心的女生的脸。
但是再开心,她也只是像这样远远地仰望着他,就像向日葵围绕着太阳一样。因为她知道,在他的心里,她也只是一个玩得好的女生朋友。而且她知道,他心里有个世界,她永远都不能去也去不了。
那时已经到了高三,备战高考的紧张时候,不容有失。但是莫小冰心里的仰望从未失去过。她默默收集他的爱好,看遍了他QQ空间里所有的日志,每当夏明宇的座位换到她前面的时候,她会偷偷看他的背影。从一年半之前发现自己的心意开始,她就自己品尝着甜苦交织的感觉。就像是包着巧克力的苦杏仁,一口咬下去,满口的甜蜜过去后,舌头深处的味蕾还余留着淡淡的苦涩。但是她不后悔,她还是继续做着这些事。她自以为做的这些天衣无缝滴水不漏,殊不知,她的心事早已传遍全班,包括夏明宇本人,都知道。
2010年的6月8日,高考结束。两天后的毕业聚会,全班一起去了KTV。有人起哄要他们一起唱歌。不知道谁点的《恋人未满》,他们硬是被一人塞了一只麦,然后,开始唱。唱着唱着,莫小冰只觉得喉咙发紧,眼睛酸胀,那些又酸又苦的情绪涌上来,好容易撑到歌曲结束,她一个人躲到洗手间,泪流满面。
九月份,莫小冰和夏明宇踏上了通往两间不同学校的路。来到完全陌生的环境,莫小冰是那么茫然,安静下来的时候她还是会问自己,要继续坚持吗?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也有答案。他们的联系在大学里没有中断,还是一样的,她碎碎念,说今天饭堂的阿姨又差别对待,说今天的社团工作累得半死,说今天坐别人的单车结果从后车座上摔下来,疼得没哭反而笑。他听,笑。偶尔通通电话,两个人在各自宿舍的阳台上笑得东倒西歪。网速快的时候他们会视频,夏明宇说莫小冰叼着苹果打字的样子很挫,莫小冰说夏明宇笑起来还是有那么一股子怪蜀黍的味道。沉浸在自己欢乐里是要付出代价的,因为莫小冰的舍友总是抱怨她们的睡衣形象被外传到了千里之外的男生宿舍。
日子就这样简单而美好地进行着,一晃到了年底,寒冷的十二月。莫小冰还是裹着大衣在阳台上打电话,尽管冷风吹得她声音都不太对了,但是她还不想把谈话内容散播在宿舍里。调侃之余,莫小冰没忘记试探。三个月,她依旧珍藏着这段心事,可是结果还是让她失望了。她合上电话,抬头看到天空里最明亮的那颗星。“那么,就让我放弃你吧。两年,七百三十天的仰望,再见了。”
Part 4 我不是王子,但是你可以做我的公主吗
还是那个十二月,在新年与旧岁交替的那天,莫小冰接受了另一个系的一个男生的追求,开始了她第一段恋爱。后来,她听说,夏明宇也在努力追求着一个女生,不同校的,从高中时就开始心心念念。
原来那时候的看不到,是因为有人了呀。莫小冰心想。
可是上帝和他们两个人都开了个玩笑。
2011年4月,夏明宇追到那个女生所在的学校,在校门口守候了一天,不见伊人。自此,他心灰意冷,一个月茶饭不思,瘦了十多斤。莫小冰听他说了事情的始末,心里某个角落没来由地疼得厉害。那一刻,她想做很多事情。她想跑去找那个女生,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真心对待她的人;她想逗他笑,可是自己的嘴角都牵不动;她想抱抱他,这个时候,温暖的拥抱或许是恢复元气最快的方式……但是所有的这些在地域的遥远面前显得那么无力,她突然觉得那么,那么无助。
她不知道,打击下一秒就到了她的头上。
她的男朋友,突然开始玩失踪,再也不见她,电话短信都像石沉大海。她傻,她不依不饶,她也哭也闹。终于,电话那头的冰冷声音告诉她,他们结束了。这段莫小冰视若珍宝的爱情,就像小孩子的家家酒,以游戏的意味结束。头顶的天空再一次破碎,泪如雨下,心碎一地。真可笑呀,真有趣。莫小冰无力地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