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还没开始的结束,那些已经结束的未开始,十七岁那年的懵懂,你不知道的各种情感,我要在纸上用黑白的色彩来陈述这样一段你不曾转身邂逅的永远。
——女生莫小语的心事
莫小语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起这样一个犹如兰芝一样的男生,高洁漂亮优雅这些修饰词仿佛就是为了他量身打造。
文科班的女生,怀春的年纪,莫小语总是显得笨笨的慢半拍。当看到其他女生自信曼妙的走在路上的时候,她喜欢下意识莽撞的低下头,轻轻咬住唇角,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是的,她不高不美,几乎没有什么优点,却又不甘于平凡。
广玉兰盛开的季节,她的心却挤压着满满的惆怅。
她想她应该是生病了,很美的病,相思病。
她开始回忆起自己的举动,她坐在操场上,把自己的心事晾给静凉的风,挠摆的叶,细碎的窸窣声,她笑了起来,小小的虎牙在阳光下竟衬得一张小脸儿熠熠生辉起来。
开始注意麦毅的日子,哦,是那个晚归的傍晚。
爸妈最近闹得越来越凶,大打出手的原因她是有耳闻的。小的时候爸爸家境很差,妈妈家的生活还不错,妈妈从小就喜欢爸爸,就把自己上学的机会留给了爸爸,爸爸承诺的是一个牵手的永远。于是,后来有了小语。但是,对于爸爸而言那样的寄人篱下的过去,使他压抑着并不开心,妈妈深爱着爸爸,自然也不开心。约定好会一直牵手的大手空了,剩下的小手自然一片冰凉。
那一天的她冒冒失失,走的时候忘了带要紧急完成的作业,当她赶着回去的时候,手还没碰到门就听到温婉深情的男声在读着舒婷的《致橡树》,“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她的心被狠狠的撞了几下,字字入心的话语润湿了一颗受伤的心。
门缝中远远看去,原来可以有那么好看的人。
夕阳的最后几抹光泽全然被他吸收了一样,柔柔的光晕淡淡的萦绕着他,唇角的那个浅浅的笑,隐藏在高挺的鼻梁的阴影下,却丝毫不显阴翳。温暖的感觉舍不得移开视线。
莫小语愣了几秒钟,便直接的转身离开了教室。
含笑着的小脸被滚滚而下的泪珠肆意妄为的覆盖着。这样温暖男子是她最喜欢的,可是,她不配看到。她有着自己的小心翼翼不能为外人道的心事。
但是,当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可自拔的时候,一切都为之已晚。
上着课的身子像是飞了起来,后脑勺上的不是脑袋而是沉甸甸的心,忍不住一切向往他的方向,隔着厚厚的书海,她仿佛有了魔法,听得到他任何的细微动静,一声咳嗽,一声叹息,一声笑意,一束灼灼的自以为是他射来的目光,一切的一切,像是贴上了商标,没有价格,只有心脏跳动的快与更快的等级之分。
她悲哀地认为他们之间那么远,像是横亘在整个中国大地的两端。麦毅的才华灵气样样领先与人,莫小语守着自己的小小悲哀,止不住在暗夜里的独自垂怜。
当所有人都离开的时候,莫小语每次都是偷偷的跑到他的座位上,凝望着自己的座位。感受着还道不明的懵懂情绪缓缓来袭。走到他喜欢站的窗台的位置,学着他的样子,眯着眼,脸上荡开清澈盈盈的笑意,放佛高考、心情压抑这些同龄人应该有的东西,在他的身上都得到了升华,他是连神都为之侧目的男子啊,动人的不可方物。
但是,白马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只存在于遥远的童话中,她的世界里承载不了水晶那样透明的无以名状的欣喜,于是结局一直致力于刻画悲剧。
其实,那段日子,是她生活最黑暗的时候。
爸妈之间的矛盾对她的打击,是致命的。一直以来她就像个小公主,虽然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但是在爸妈心中,她永远是最宝贝的。但是谁又知道永远有多远呢……
在这些复杂情绪堵得她难以释怀的日子里,她迷上了“拿”别人的东西,同桌的笔芯、前面矮矮男生的巧克力派、后面漂亮女孩的粉色蝴蝶结发夹……她像是在寻找一种解脱。只是用这些来满足自己心灵上的空虚。她报复性的想看到别人因为失去东西到处翻找的急躁。但是,本来心性上的善良又让她不忍心做出大的冲动的事去伤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