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外公的断忆
说来,我跟外公住在一起的时间总计才不过一年光景。
在我的记忆里约摸是我五六岁的时候,父母在外做小买卖,无暇照顾我,由于我的性份比较安静,不至会扰乱外公的生活,父母就把我放在外公的身边生活。因为年纪小有股玩劲,不大记得生活的琐事的缘故,对于与外公的相处也就不甚记得很清楚,大是些模糊的记忆罢了。以至现在都不能说出外公的名字,只记得是姓杨的,这多半是因为母亲姓杨的缘故才记住的,不免对外公有愧。然而虽则如此,与外公的模糊的以前的片段,每每想起,总能给我其他给不了的温暖,如果外公知道他给他的外孙留下了这样的温暖,想必会莞尔一笑只轻轻责备几句我的不孝吧
因为外公很和蔼,总是笑脸,所以对于感情思维不是很复杂的我是很喜欢外公的,于是我一天大半的时间是在外公左右的,我的头顶只到他的手腕。如若和外公一起出去放羊我是顶高兴的,会像一个会跳的豆子,在他面前完全没有方向的乱跳,虽然有时会不耐烦我的跳动,然终究只温温的怒视下我,我就会归于暂时的乖顺。晚饭时大抵算是我最乖顺的时候了,在天刚黑,天还留有一丝青白的时候,外婆就会喊我们吃饭,我和外公就会端着一碗糊糊(我们地方不叫糊糊,具体叫什么也不甚清楚了)往碗里加些菜,(那时大都是炒白菜,外婆用筷子在锅里滴上些油炒很多的白菜)就来到院子大门口坐下,或蹲下。此时邻居,对门也多半会在自家门口蹲着或坐下吃饭了,间或会有后来的人来到这凑热闹,如果自己的菜不是白菜兴许会让他人尝尝自己的菜,会不由分说的夹到你的碗里。这样的事是在夏天才会发生的,外公吃饭会出汗,我就会飞快地跑到屋里拿一把扇子,站在外公的前面努力的给他扇风,有时会连地上的灰尘都带起来,弄的外公哭笑不得。外公有时也会给我扇,此时我是无比享受的,心里会默想下次一定更卖力的给外公扇扇子,以换取我更长久的消受这样的时光,然而下次的“实践”却并未如我所愿,依然是我卖力的给他扇风,却没有什么怨言,这定算是我最乖顺的样子,想之前的“不孝”,我的乖顺多少减轻些了我的内疚。
我跟外公是睡在一起的,一个不大的房间,面朝东,每天清晨阳光似不敢迟到似的透到窗户里来…白天不怎么待在屋里,晚上这里就算我和外公的福地了,晚饭后我和外公就会上床睡觉,我们一人一头,就各自入睡了。然而有时会被外公叫醒,说我尿床了,我会很不好意思的对外公笑,然后假装慌乱的找东西换取,如果换作我妈会骂我,然而外公一句话都没说,让我睡到他那一头,搂着我接着入睡,到了天明,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对于那时不懂人事的我,内心有了一丝丝来自外公的慈爱的温暖。这样的事虽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却定要拿出来说,多半是怀念外公那慈祥的眼神,和温暖的微笑,之于这个世界我想这样的眼神,微笑或许算是最珍贵的了吧。
外公离开我们已快三年了,要说对外公什么记得最清楚,我想是他的微笑和眼神。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怕外公的微笑,眼神会褪色,我就找了个相框把外公的微笑,眼神映刻在了里面,在闲暇之时会拿出来看看,看看他的微笑,他的眼神,没有比这个让我更开心的了,世上的幸福也都在这里了。(辛苦编辑了,无论采纳与否特此感谢)
好多错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