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大学时代的一个黄昏,兜里揣着100块钱,在学校超市旁的小书店买了两本书。
很久没有读过书,记得初中年代,极度热爱与文字有关的一切,自认为沉浸文学的人,都是敏感细腻,偏执又神经质。常常内心压抑苦楚,无从发泄。径自去操场,对着天空大喊或流泪。
很疯狂的青春。
总有那么一些时年,怀揣着急切渴望被他人认真检阅的悲伤和激情,对路途抱着过分单纯的幻想和过分执拗的回忆。带着少年的眼神,眉目冷峻。以为整个世界只在一句取舍之间。而这不动容的眉目下,却有一腔找不到出口的盲目青春。彼时我仍相信生命的挣扎,因而在自制的痛苦中接受自我凌虐和自我同情。即使是这样,我也独自承受着所有的悲喜以及盛情过后的庞大空虚,从来没有想过要为过去那样自己追悔。更因之后几年的不济经历开始对一切抱着敌对的漠视态度,认同这个世界的极度荒芜。且因了这些执念一直对生活耿耿于怀。做任何事总是带着满腔奔赴,纵身扑入,却从来不曾想过能不能得到别人对等的付出。因此总是被生活的遗憾打入底谷,固执得拒绝他人的搭救,自己摸索着爬起来,却执意不肯屈就命运,仍坚持要以自己的姿态生活,不顾一切。是用了多少年混浊而悲壮的青春才明白一个不可回避的事实:命运不可抗据。只是我始终不能明白,既是对一切有了如此理性的判断,我何以在那几年依旧不能自持,拗着脾气不愿低头,在那样一个兵慌马乱的年纪有着近乎神经质的偏执性格,因而总是不能全身而退。正是因了这样的偏执性格,总是输,总是对一切失望。
曾觉得大千世界何其丰盛美丽,我必在有生之年览尽世间风华。但这路上不过是太久的得到与失去,并无其他。至此我一直以独立于世,倔强孤傲的姿态活着,总觉这个世界,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些年的光阴里,写了一些文字,走了一些路,在感情的错位里,走过了许多人的肩旁,殊途同归,见证用心付出的感情,敌不过时间。跌跌撞撞走过许多人身边,欲意停留,却终是不懂给自己退路,也不曾得到恩赐。磕磕碰碰满身是伤,才顿然明白,世间诸事,终不能都如人所愿,固执只会让人陷的更深。女人的善始善终,从来都是一个人的圆满。即便宿命纠缠最终不过是,你茕茕孑立,我踽踽独行。而今也觉得,已无更多的心力去给予,决意不再做一个流连忘返的人。
正如伊尔文说:一个女子的全部生命便是一本感情的历史,心便是她的世界,在这里她的野心想主宰一切,如果不幸于她的爱情,她的心就同被攻下的寨堡,让敌人打了下来,又弃在一边荒芜起来。幸好爱情不是一切,一切不是爱情。
曾经沧海,洗尽铅华,经过了如此多的人情冷暖,内心终已归于平静。
七堇年说,为了忘却的纪念,即使明日天寒地冻,路死马远。
那些年,抬笔便能出手成章,顺手捻来。行云流水一气喝成。总梦想能写出最动人的诗篇,最优美的乐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能随心所欲的写字,对纷繁复杂的眼见有了惧怕,不知道该怎样去诉说,这样个无法诉说的世界。
那样一个唯唯诺诺的苟且年纪,伤情似乎是装点生命的勋章,好象只有凭借那些幻觉般的,被我们脆弱的主观承受力无限夸大的非难,我们才得以拥有热泪盈眶的青春。
尽管,生命中的温暖一直都与我们遥遥相望,而我们只不过是拒绝路过。
世界之大,我却不知其折或远。
她说,幸福本身就是虚妄,它只存在于追求幸福的过程中,在所谓的终点你是看不到幸福的,因为它不存在。
我百感交集,我匮乏的词语,无法表诉的情感,已有人娓娓道出。突兀感到自己多么苍白无力。生命对我们是吝啬的,因为它总是让我们失望,可是,生命又这么的慷慨,总会在失望之后给予我们拯救。
我也曾经有过,随意在公交车上,清晨的公园,或者任何喧嚣的场合,与陌生的人在几分钟内,无话不谈。也曾为这样小特长得意。
无意中看见你的魅力小文,有些贴合我一直思考的眼界与境界这一主题。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