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日三省吾身,见镜中影像,形容猥琐,面目可憎,尚不若常人之顺眼,又何谈聚睛于座前。视作雅士,总多那半壁俗气;自称流氓,且缺这七分厚颜。讲文艺,只会打油贫嘴;装深沉,藏不得半点心机;做好人,热脸常贴冷臀。吾乃下旬天秤,何以如此跌份?岂非生辰有误,搅得咱一世糊涂?妄以一己之力促世界之革新,谬凭一己之诚倾佳人之芳心,殊不知天道苍茫,非吾辈之可尽辨;红颜祸水,非吾辈之可强渡。
以吾辈之陋颜,欲图室女之娇艳;以吾辈之独思,欲搏馨兰之众念,难矣!汝之竭心尽力,不如他人旁敲侧击,汝之春风细雨,不及左邻甜言蜜语,纵有近水楼台之利,难得湖光月色之景;虽有伯牙子期之遇,难生梁祝双飞之意。
君可付心事,无意托半世,君之非吾属,千方关怀亦无视,万般相思作沉石。哀吾辈之以卵击石,不自量力,更哀吾辈之执迷不悟,至死不归,世事之不可独断,姻缘之不可强求,如此浅显易得之理,竟置若罔闻,欺骗之剧痛,疏远之茫然,犹不能使之醒悟,只以寥寥数语,便又自欺欺人,固持执念,道情谊在此,安能生变?岂不知羁绊虽深,亦由人定,心若已去,则一切枉然。
吾虽天秤之异类,也不得出小众之局限;吾知天秤之愚昧,亦陷同辈之泥渊,室女之清望虽远,吾却不忍忘怀,谬行种种,徒增笑谈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