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那年我16。
第一次接触烟草,只为了那短暂的抚慰;第一次喝得酩酊大醉,只为了麻痹无息的痛。我有些不解,怎么突然就由一个呆头呆脑的好学生变成了叛逆和放纵的坏孩子……
高一,那年我17。
我倔强的不肯离开那个家。我说:“我不想上学了。”然后被爸爸拽上车送到车站,独自一人踏上了22个小时的长途旅行,也来到我现在在的这个学校。
我突然变得沉默寡言,整天上课、下课,上学、下学,却从来不学习。每天重复着一成不变的生活,像一个木偶。我表现得和我这个年龄格格不入,沉默、冷淡甚至冷漠。除了固定的几个人,我连话也不愿多说一句。一点儿也不像一个朝气蓬勃的青年。
那年冬天,因为宿舍的利益和别的同学起了冲突,可是几乎所有人都缄默不语,事情我一个人扛了。我的一个初中同学知道后帮我摆平。从此,我再也懒得管他们的闲事。第二学期,和几个初中同学搬到了校外……
高二,那年我18。
在酷热的夏天,每天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肆意挥霍短暂的青春仍不自觉。
然后,我忽然开始学习了。只是突然,我疯狂甚至偏执的爱上了香烟和酒,一发不可收拾。即使明知是毒药一般的东西。似乎少了它们,我便无法平静,无法安静的入睡。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吸进肺里的第一口烟的味道,轻微的灼烧,之后是晕眩,那种焦油的气息,随着呼吸进身体,深深地埋葬在血液之中。任尼古丁麻痹了我的心……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喝下肚的第一杯酒的味道,辛辣的白酒喝到嘴里,强烈的酒精刺激着我的嗅觉,嘴里却是木然。咽下肚去,突然嗓子辣的心疼,胃里一片翻江倒海,似火烧一样。任由酒精麻醉了我的大脑……
高三,那年我19。
突然之间就没了心劲儿去努力学习,肆无忌惮的放纵自己,任由自己堕落……
慢慢的戒了烟,也戒了酒。只是心烦的时候,一个人靠在墙角,一根儿接一根儿的抽,一瓶连着一瓶往嘴里灌。然后慢慢的失去知觉,不省人事……
从未想过时间可以这么快。高考来得那么急,毕业来得那么突然。快的感觉那些曾经似乎还在昨天,突然之间便不知所措,习惯性的陷入迷茫。
这一次,我强迫自己走的干脆一些。虽然还会留恋,虽然还会心疼,虽然似乎很潇洒,虽然从不曾那样卑微……
那些年少轻狂的日子,年少轻狂的爱。真诚、大胆……可是,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去爱,却都懂得怎么去伤害……有心心太累,没心无所谓。我一直都说无所谓,却始终摆不脱自己的心。
望着一天一天减少的高考倒计时,我猛地有了一些释然。
年少痴狂,幸福时光。谁没有年少过?我们到底都只是孩子。瑾色年华糊里糊涂的烧完,青春再也不能回来,我们也再不能回头。
似水流年,流年似水。我们无法挽留。流年终于流走,一滴不剩。而我们剩下的,除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