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以一种扑朔迷离的心态扬长而去,春色的芬芳洒下几重依偎——眷恋不舍。在这个美好的季节里,我的心思凛然畅晓胸怀,春意盎然。随手采下一瓣玫瑰,还能体会到它半会的温情荡漾,牵起一波又一波的水上涟漪,它连结着悬挂天边的淡蓝色云彩,织成一面光亮夺目的锦绣。
我就把春意叠在锦绣上,完好地保存着。不冷不热,没有冗杂色彩……
我们已经高二了。意味着再过不久我们就顺顺利利成为一名成年人,告别口头老挂的“你是未成年人”。停留在十七岁的空气里,同时即将迎接高考,我们都有许多心思不经意的被触碰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地澎湃动荡。是壮志难酬。是蓄意待发。是诗意连篇。问我是什么,大概是心里的期待。
阿雪,我们同学已经三年了。你还记得吗?三年前的我们有多好笑,下课了走廊上全是我们的打闹声,你追我打的年代好像就是留给我们的,大家都不觉得有点羞涩感。有时候教室里课桌椅子错综复杂噼里啪啦的响起来,我们乐翻了天开心玩耍……老师来了,他的脑子也像被此场景煞昏一样,拿我们没办法。窗外的小鸟停住了脚步,左右摆脸讶然叽叽喳喳,树叶在动,枝头挂满了“红状”。这一秒它们仿佛是在给我们鼓气,胜利后便拍手喝彩,心里说不上的喜悦。
我看到了你脸上的笑容,灿烂的就像我手边滑落的水滴,在手掌下映衬显得清澈亮白。
阿雪,当初我们都喜欢喊你“阿sir”!忘记了是哪个捣蛋鬼给你起的。他总觉得你生性活泼,哥儿们似的称兄道弟,玩起游戏来就忘乎所以。可有时候生起气来,虽然没有晴天霹雳的震撼,可那滋味却是软绵绵的慢性自杀。我们像是你的不离不弃的玩偶,握在手里久了,大家都不觉得羞愧,无聊。过了一段时间,“阿sir”变成了“阿雪”。于是,不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心底里的春意便产生了。
上一次放假有幸外出踏青,我便独自一人出去了。这不远的地方,只不过是乡村家里后背山。它没有什么好玩,不会有特技设立的游乐场所,放眼眺望,一片片荫林幽深,繁枝叶茂。看的便是眼里的爽意,清凉放肆;听的便是耳边的快感,明晰自然。我顺着一路的陡峭,踏上袒露石背的荒路,我感觉整个人都放了心,心无旁骛。等来到了一颗大树下,我试着用手指尖对着相机拍下一树的幽绿,中间漏下些阳光,和煦亲切。我便想起:这已经有多少个春秋没来了,一树的繁茂,更胜当年的落魄。
盯着一段时间后,我就靠着树根静坐,身边的山蚊虫胡乱叮咬,这属于自然的馈赠。过会皮肤便凹凸不平,一阵瘙痒。我都觉得幸福——时不时有股声音在我耳边反复念叨个不停。
她爸已经不在了。几年前的一个春天,一场意外使她成为了单亲孩子,迫于贫困,迫于精神压力,那年她差点辍学,在家中哀怨了许久……老师劝她回来学校,她妈也支持了。当我的好友提及她的时候,我都沉默好久。即使这样,她脸上总给我们亲近和睦的感觉,不觉得她像是个曾经受挫不知攀爬进取的挚友。她跟我聊了许多她的故事,从她的世界里我更觉得自己的眼里充满光明。
也许,前不久的假期,她心里不知有多期待呢!
等回到了学校,她揣着手里的照片,一一递给了我。我看了很久,她们一家人都很慈爱。她妈捧一碟小菜,嘴里说着话,不像怯生生的怕什么。她身旁的树枝不停招展,留住了什么,也放下了什么。阿雪戴着小帽,从众位大姐的手里接过水果,便蹲下正对着祖坟摆放她爸爱吃的苹果。她爸告诉她,苹果握在手里,一大口一大口的吃,就能一大口一大口地获得意想不到的快乐……
我眼里的照片像活着似的,告诉了我许多事情。当我转过神来,我眼前的她正握着苹果,她没吃,也没有张开嘴要告诉我什么,我俩就这样静静的。风儿吹来,眼里的图片动了动,可在墙头的白壁下,我心里的想念挣脱现实变得煜煜生辉,没有任何冗杂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