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知怎么老是梦到小时候的事,莫非是人老了所以特爱回忆年轻的时候吗,也许是吧,索性就将其写出来以此来缅怀哪些逝去的美好时光吧。
回想起来应该是八岁才开始记事的,这是有据可依的,那时候家在农村,同龄的孩子又很多。我们经常在一起上学、放学、藏猫猫、过家家、去地里挖野菜、下水里去捉鱼……玩的不亦乐乎,虽然连一件像样的玩具都没有,可夹杂着泥土芳香的大自然是上天赐予我们最好的礼物。我有三个最要好的朋友,上学时腻在一起,放学后一起玩,经常找谁家做据点然后凑在一起。那时候应该没有现在的台历。只记得过年时会在墙上粘些油画,油画的最下面会附着一年的日历。我清楚的记得最早的一张是一九九零年,所以我才说是从八岁起才记事。可见对于我这种起点比较低的孩子来说。八岁作为法治的入学年龄是多么明智啊!至于八岁以前的事情实在不记得多少了,但是有一件记得特别清楚,那就是我和弟弟穿的同样的裙子走在去姥姥家的路上,想来那时应该只有四五岁,因为弟弟只比我小一岁,所以他是断不能在六七岁时还穿着裙子招摇过市的。这一幕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但不知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应该是没有理由吧,就像我们会不经意间记住某年某月的某件事,抑或是某时某地某个人的背影。
八岁时,懵懵懂懂的被父亲送去那个叫做“学校”的贼船,一路颠簸坎坷二十三年后方才上岸。不记得初到学校时是什么感觉了,只记得满眼都是大大小小的孩子和孩子的家长。我们那一片的孩子被分到了同一个班,班主任是个超级美的女老师,以至于二十年后我再见到这位老师时她依然风韵不减当年。不幸的事就在我上学的第一天降临了,当时那么多孩子老师不知怎么就看见我了,还恩赐我一个“喊起立”的官,如果这在当时还年幼的我的眼中能称的算官衔的话。现在想想这应该算是幸运的,最起码老师只分派了这一个活,可当时对于我来说称之为“灾难”也不为过。这一整天我都在叨咕“起立”这两个字,恐怕睡觉的梦话也是它。然而第二天早上第一节课上课时,我却没能喊出“起立”这两个字,第二节课还是如此,事不过三啊,班主任终于在第三节课忍无可忍,把我生平第一个“官衔”给撤了。我终于如释重负,晚上可以睡个好觉了。高兴归高兴,却始终还带着点淡淡的忧伤……
小学二年级时,班级的同学少了很多,一部分孩子被迫降了级。拿我们那片孩子来说,十多个同学只有五个(四个女生一个男生)顺利的上了二年,可见农村的升学率之低早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件事的后果十分严重,直接把我的成绩从自以为良好降至班级中下等水平。凡事有弊必有利,其利在于我拥有了三个死党,从小学至初中,从同学到玩伴。陪我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之所以觉得童年很美好,很温情,是因为有了她们,因此才有那么多可以回忆的素材。
小学三年级时,我姥爷去世,那是我第一次想到“生死”这个可怕的问题。由于“孝布”的原因我害怕一切没有生命的白色,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纸张统统是我恐惧的缘由。晚上睡觉我会趁母亲不注意时把被反着盖,因为我一度认为雪白的被里太可怕,也许是用姥爷死时大人们带的孝布做成的。我还会固执的去找那个被子的白色里面是拼接的,因为孝布太窄,只有拼接才会做成被里。也不知道这种恐惧持续了多长时间,应该是很漫长吧!
小学四年级时超级不顺,弄丢了学校发的桌布、校服、母亲给我织的围脖好像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学习成绩依旧中等靠后,编着各种谎言搪塞老师对于我不写作业的质问,自习期间老师留的习题我没多少是会的。作业本经常被返回来好多次,交了不对再改,交了不对再改,改改改,那时唯一期盼的是老师直接在作业本上画个叉就是了。真幸运那时不流行降级了,否则我的命运该是另一番景象了吧。有个老师听说我还在读博士时,说我真是个有”长劲“的学生,哎,莫不是我为了读这个博士,在小学时就开始有所保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