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尝试了多个去山的小径,结果到里面却是死胡同,要么绕进村子,要么绕进泥潭荒芜处。幸运的是,我们找到一处被挖开的废弃的石场,像是走进了一处幽谷里,了无人烟,四面楚歌,进退维谷。
山是绵延的,一峰一峰的,长满了马尾松和低矮的灌木,郁郁葱葱的;山脚下野长了许多桃林,上面挂满了已成熟的山桃,到处落得都是,我品尝到山桃不一样的甘甜。因为是刚下过雨,空气异常的温润潮湿,山上的宿水,顺着沟壑漫淌山下,随意地冲刷着散碎的石子。我们来到半山腰较平坦处,隐隐听得哗啦啦的流水击石的声响,抬头一望,一泓清泉从山上委蛇地倾泻下来,绽若芳菲,灿若朝霞。水花在空中纷纷扬扬作舞,淋醉在似浴女的裙,这是我的幻觉。恰好,瀑布下方长着一株很秀气的马尾松,被水花激泠的在风中瀑雨中娉婷摇曳,宛若,天池里的浴女。即使是错觉也是极美的,我想起西方中世纪的一幅油画,画的便是瀑中浴女图。
我抬头仰望群山环绕,看看能有可攀上之处;我打量一番,两边是断崖,峭而险,对面植被过于茂盛,无进山路可寻。我含笑对同学说:“看来这里少有人来过,估计自古以来也没有人爬过山顶。既然是处女山,不如今天我们去征服她吧。”
同学有些顾虑,担心山上有毒蛇或者陡峭危险什么的,又说给她起什么名字好,又说处女山不太好听。我曾经许言:见山爬山,见水观水;也曾游过山,却不是真正意义的“爬”和“观”,如今得了这样的机会怎肯放过。我笑说:“没爬呢,怎知爬不上去。我看这山秀气,亭亭玉立,更兼刚才瀑布,莫若叫浴女山吧。”
我选了爬山的大致路径,尽量避开林茂的有断崖的较垂直的部位;翻过眼前两三米的坡面,顺着雨水冲刷所遗留的路径,寻着可依扶的裸岩茅草,穿过密林,便艰难的来到一处较平缓的岩面。同学望了望山上满是低矮的不见裸岩的杂草灌木,很是担心里面隐着毒蛇之类的,忙说砍折两支木棍,在前面引道。不过,上山的确方便多了。逢到险崖处,既可以试探杂草深浅,也能在体力大量消耗时助上一把力。
爬到山顶才知,这座山峰是过度到另一座山峰的,虽不是最高点,却已是俯望整个义乌市;此时,天空渐渐放晴,也残阳渐逝。我们爬到山上已是大汗淋漓,稍事休息拍照;我本想继续攀过另一座极峰,但天色渐暗,冒险性也大,而且山上的石头风化的厉害;同学劝阻了我,说:“等未来相聚再来爬,那时候更有意义”。我认可的说:“事物就是这样,若要看清了所有面目,反而就平淡了,留下小小遗憾,未尝不是一种遐想和激励”。下山的路上,我在一棵松脊上作了记号,权当来过之意。
都说下山容易上山难,这会我才发觉,上山难,下山更难哪!到处的荆棘和隐没路径的矮草,使我们不敢轻易下步。还好,走过的路径只要留心记过,还是能找回下山的路的。
山爬的在高,人终要下山的;望不了最远,路永远都是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