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随意打打字,许久没碰键盘了,不免有些生疏,可我本来就不怎么熟练敲键盘嘛。心里的情像涨潮一样满盈澎湃,我告诉自己不要急着把它写下来,因我有经验,每次匆匆写下来的东西总有言不达意的地方。也许三毛说得对“不要焦急,文章需要在心里酝酿一番才会醇香。”如果我没有记错,这句话是三毛给一小读者回信中的。我自己是这样想的:如果那些感受经不起内心或时间的考验,那也没必要把它们记下来了。
记得小时候喜欢在农村乱窜。走过一片草丛,有些“痴头网”和“倒钩草”的种子挂粘在裤腿上,我知道那些植物通过这种方式来播散后代。经过一日的乱窜,黄昏前回到农家,坐在小木凳上清理留下来的痴头和倒钩。最终能留下来的不如刚粘上时多,我轻轻地把它们摘下来,来到一颗大橄榄树前,就埋它们在树下,这一次是特别的,多数情况我是把它们乱扔的。那些日子是快乐的,没有华丽的形容词,没有复杂的感受,因为那时识的字的不多,连快乐都是无比的单纯。
枝繁叶茂的柳树,冬天来过,秃枝瘦骨铮铮亮在湖边。似乎好多事情都由乐生悲呵。
田野里狂奔,赤着脚沾了满腿的泥,展开手臂追逐春天里的蜻蜓。在树荫下双手举过头枕着啥聊明天的理想,一片枯黄的叶子打在脸上,树上的花儿开满枝头,看那黑橄榄挂遍了枝丫,采榄人伸长了竹钩子,一转一拧,落下的橄榄砸碎我的梦。没有付出过是不值得遗憾的,而经历似乎因时间变得沉重了,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好大的水塘啊!深山里流出来的水,我都闻到甜味了,下水畅游,夹着两个大可乐空罐子去追水鸭子,游呀游,追呀追,就要靠近了,它把头一潜,再次露起来已是十米开外了。我试着一次又一次地靠近,总在没看清前就溜了开去,最后累了放弃了,那种自私的占有又怎么能看清这水鸭子的自在的灵魂?浮在水上,脸朝天空看,阳光躲在云后不来看我,不满生我气,我也潜到水里躲你,既然你不想见到我。可我的气是这样有限啊,我的时间也这样有限,不一会儿我便不气了,放下面子来约你相见。而你是这样永恒,你又是这样浩瀚,阳光,这个冬天过后你也许会来,可我或许已经不在了。期限真是煎熬人的火焰,最终我们能留下的是回忆还是白骨?明白一个事实,有时候真的有点残酷。
那些年的轶事会再有人知晓吗?那些童真趣事又由谁来收藏呢?那些梦想我自己还记得么?过去是柳树的叶子,冬日的寒风是时间,风把叶子吹成了回忆。
时候不早了,夜深人静,只是不随意地写写字,手指哒哒哒地敲在键盘上,怎么那些字也打打打敲在我心上,好痛,好痛,算了,不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