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磕长头的人么?他们的手和脸脏得很,可他们的心特别的干净。
——日泰
《可可西里》,美国哲学名家罗蒂认为这是他近年来看到的最好片子,他说他为其充满力量感的真实所震动。这些真实源自高原上那一颗颗说不出太多因由而坚持的生命,那闪耀着的无法被高山和苍茫大雪掩盖的信仰。
初看这部电影,以为是在呼吁保护野生动物,但是一步一步越看越深时,生命和信仰便喷薄而出。导演陆川说,这是一个完整的写人的故事,这是一种生存的挣扎和绝望,的确,看完后,不会有人再把它当环保片,也不会是探险片,它是一部关于人的生存状态的影片,仅此而已,却宛若全部。不提它丰硕的得奖,不提导演,不提商业,甚至不提道德,有人说,可可西里不是一个找寻道德的地方,在贫瘠的高原上,生活与大自然,才是他们的挑战,也是他们的生命。
影片的一开始,便是巡山队强巴的被杀和大批藏羚羊的被盗猎,一切的情感都在此刻就被定格成悲痛。随之,我们便是跟随着随队采访的记者尕玉开始凝视这片高原,这群高原上生存的人。这是一支没有编制的巡山队,以队长日泰为首,所有巡山队员的存在都为的是保卫他们心目中最美丽的少女——可可西里,保护着她的灵魂。
日泰,一个真汉子,果敢而坚决,曾经军官的他有着锋锐的眼神,直透心背。他的原型是94年因保护藏羚羊在可可西里与盗猎分子搏斗中牺牲的40岁的青海治多县西部工委书记索南达杰,被称为“环保卫士”。显然,影片中日泰是一个支柱式的存在,他在,他的队员才有信心继续战斗。他的笑容很少,但是在和队一起吃生兔子的时候,他的笑会无比的轻松和舒快,让人安宁。影片他的行为刻画并不多,但是他那些深刻的台词已经足够让观众向他肃然起敬。面对五百多张母羊的羊皮,他只说了“现在是产羔期,真可惜”和“我把他们追了好多年”,显然他将这些都归于自己,他隐忍的话语想来藏匿了无数的无奈和悲愤,所以才会有后来即使无粮、队友生病也要去追那群盗猎者的誓死一搏。在无钱替队友治病时,“卖皮子”是他最无奈的决定,我相信即使他面无他色心中定是翻江倒海,为追捕那些盗猎分子,他付出了无数的心血,每一张皮子便定是心中珍宝。在面对尕玉的提问时,他那么直接地回答,毫不掩饰,洛桑他们因车坏留下了,他说,但愿不要下雪,不要下雪!“我的弟兄们一年没工资了……我日泰可以进监狱,我知道卖皮子是犯法的,但我现在不会考虑你说的,我只考虑可可西里,考虑兄弟们……”在第17天走出大雪山时,他找到了他追捕多年的盗猎头首,但是此刻却只剩下他和尕玉面对围攻,即使知道斗不过,还是会有魄力地说出“把枪交上,人跟我走!”,甚至狠狠地揍上那个老板一拳,为他的兄弟们,为被捕杀的的羊子们,那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兄弟刘栋被流沙吃了,等候的兄弟们在雪山里慢慢熬到死亡,也是在那时,他中枪了,随后的几枪夺走了他的生命和为保护藏羚羊而存在的未来。
马占林,这是一个典型的老藏民的代表,年迈,但是不虚弱。从以前一个牧马牧羊牧骆驼的牧民到一个职业的剥皮子的强人,因为草地便荒漠,更只为赚一张皮子五元的手工费,甚至是将自己的三个儿子全部带入了这一组织中,无论在什么时候,他都是毫不担心的面对,活到他这个年纪的老人,自有他的油滑。巡山队员的一时疏忽,他便可以逮到机会带着儿子逃跑:当被巡山队员因粮不足放走,只能一伙人徒步走出雪山时,很多人都死在了雪山里,而他活着出来了。年老的他,手里不知剥过多少藏羚羊的皮,但是我们却无法将太多的怨恨和谴责加之他的身上。活了这么多年,他对生命却并没有太多的感知,所以导致了他成为这场盗猎中的执刀人之一。
那些在影片从来不加强调的巡山队员们,没有队长身上那么突出的刚毅,但有着一股正气和奉献精神在,人性的光辉在他们身上闪耀地更加炫目。强巴,阿旺,洛桑,桑吉,达瓦,刘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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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礼,请向着生命与信仰,不管怎样,请相信,这两者会是人生跋涉的终极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