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永远拍不完,但电视剧的主题可以重复。比如说《婆婆来了》《媳妇的美好时代》等,都可以名之曰家庭伦理剧。这两部电视剧都是反映婆媳关系的。在中国,婆媳关系似乎一直是一个话题。过去的名言“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反映的就是一部血泪斑斑的媳妇斗争史——媳妇只有熬成了可以掌握财权的婆婆,才会进入“美好时代”。当然,那是以前的媳妇的处境。如今,媳妇都有自己的工作,银子在自己手中,再也不必受婆婆经济管制,媳妇的地位提高了,婆媳斗争的方式当然也有了质的不同。
在我看婆媳关系的电视剧的时候,特别是看《婆婆来了》和《媳妇的美好时代》(实际上,其他同类电视剧我很少看完整),觉得有些婆婆仍然没有转变观念,仍然对媳妇要求颇多,觉得婆婆有些过分。而媳妇,还是那样一个受气的角色。而电视剧中,无一例外的是,公公比较好说话,对事情比较开明;剧中的儿子,是最可怜的、最需要情商的角色,他要在妈妈和老婆之间做出倾向性选择,而这又是没法完成的任务。让我聊以自慰的是,剧中还没有设置妈妈和老婆同时掉进河里先救谁的选择题。我似乎多同情媳妇一点。
近期,我在看热播剧《金太郎的幸福生活》。电视剧改动了一下人物关系:由反映婆媳关系变为反映媳妇与公公之间的关系。但“斗争”的主题没有变。剧中,媳妇是个善良的媳妇,公公也不能说是个坏公公,但两人就是搞不好关系。本来,我还是同情媳妇的;但看了几个片段之后,我又转而站在公公的立场,想替公公向儿子和媳妇问一个问题:我用什么方式来爱你?
公公发现儿子为媳妇夹菜之后,非常伤感,他拿着小玩偶,自言自语地说:“我养了你二十多年,你为什么不给我夹菜?你认识你老婆才多长时间,为什么那么关心她?”公公媳妇发生矛盾了,儿子不知怎么调解,去找好朋友倾诉,好朋友的分析是:“你爸爸跟你是血缘关系,他肯定爱你;他爱了你那么多年,现在,你突然去爱另外一个女人,他受得了吗?你跟你老婆是夫妻关系,女人最喜欢吃醋,她当然希望你只爱她,哪能看你还那么压制她而爱你爸爸?”夹在至爱而又不相通的人之间,儿子实在难办!
撇开儿子和媳妇的感受不说,我想说的是,剧中的老人,其实也是善良之人,他们也是全心全意为下一辈考虑的,他们分担家务,关心下一辈的冷暖,在生活上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们;但下一辈就是不领情!归根结底,大家都会说,两代人思想观念不同,生活方式不同,作息时间不同,有矛盾在所难免。我想问的是:除了承认矛盾,我们就不能做点别的工作吗?比如说相互理解之类的?电视剧给大家的解决之道是:分开住。离开了丈夫家的人,自己独住,或者与娘家人同住。这样真的可以解决问题吗?也许可以解决一些问题,毕竟,男人的心胸要开阔一些。
但公公婆婆的爱心怎么表达出来呢?你就让他们在儿子结婚之后成为孤家寡人吗?《夫妻那些事》中的夫妻关系、婆媳关系,让我感到温暖。我觉得,一个家庭,应该就是那个样子。所以,我赞同结婚之后,小夫妻与长辈分开住一段时间。毕竟,对于媳妇来说,刚结婚,既要跟丈夫磨合,又要跟长辈磨合,实在太难!分开磨合也许是个好主意。
等我们成为公公婆婆之后,我也要面对一个问题:我要用什么方式来爱你,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