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耸耸肩,歉意的问着店员送钟的问题,她笑着说“其实钟表现在作为一种礼物馈赠亲友并未有什么顾虑,有些酒店餐馆开张都会赠与落地钟寓意钟鸣鼎食,生生不息。有些小座钟赠与友人寓意由衷祝福。”听她一说,想起一则笑话:局长寿宴,甚是排场。宴酣时,秘书忽报一大钟至,名曰:“送钟。众皆大惊,唯局长大人喜之异常,待之为上宾。众人不解,问之则曰:钟者,“忠”也,以此表其忠心,我何而不乐乎?”现在想想无奈与不知谁先把钟表冠名为“钟表”。无奈给它带了一个尴尬的帽子。不过总归一句话,信则有,不信则无,但“钟”和“终”终究八竿子打不着,不过众人自添烦恼。于是笑笑,消除心里的魔障。
当我将精致的水晶钟呈给父亲时,他自然是爱不释手,轻轻放在书架上,顿时增添一番别致。倒是母亲埋怨我乱花钱,说这么贵重的东西以后少买,还说家里不是有表嘛,干嘛又买了一块。
我不解的看着母亲,说“家里之前那个大圆盘不是早就丢掉了,哪还有表。”
母亲笑笑说,“你每次来家都风风火火的,诺,墙角不是摆着个落地钟嘛,以前嫌他过一阵上一次发条太麻烦就没用,现在和你爸退休在家,就给它上了发条,继续用了。想想这机械钟还是好,不用电池,整点还报时,声音还好听。感觉跟回到过去了似的,那时候落地钟可没几家有……”
我一边静静听着母亲絮叨过去的时光,一边扭头看着那个呆在角落的落地钟,跟之前在店里看到的差不多但款式更老些,时间的腐蚀下那层实木外壳已有些斑驳的印痕。老旧的身躯里钟摆还不停的摆动着,一样的频率,一样的走动。当分针划过表盘最高点时,一个小小的停顿,忽然从她身躯里发出低沉而又苍劲的悲鸣“咚——咚——。”
不知为何,眼泪莫名的涌出,随着钟声缓缓滴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