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间的情愫,怎可用一首歌、一本小说,或一部电影全部讲完?
《海上花》,是罗大佑为1998年侯孝贤导演出品,朱天文编剧的同名电影所谱写的主题曲。甄妮首唱。后经无数歌手翻唱,大陆新近闻名的民谣歌手小娟翻唱的颇有味道。
《海上花列传》是清末韩邦庆用吴语(苏州话)所著的一部讲述十里洋场妓院里,各色人等穿梭其中,勾心斗角的故事。后经张爱玲翻译成《海上花开》和《海上花落》。
欢场本无情,混迹于此的女子更甚于郎心似铁的男子。侯导整片都采用幽暗的光线,映衬烟雾缭绕的背景,官人与妓人的脸都是若隐若现,半真半假。浮生若梦,欢场中的男女关系更是梦若游丝,稍加力道便会轰然折断。男子与女子都小心翼翼,保护自己的,攫取他人的。至此,我想到了片中的梁朝伟,那忧郁的双眼,那瘦弱的面庞。王家卫说梁朝伟最像太宰治笔下的人物,这位日本无赖派大师笔下的男女都满怀拥抱死亡的决心。流连于欢场的男子离生活之死看似也不太遥远。
欢场男女间的情愫经罗大佑的一番玩味,却是生腾成另一派深情。歌曲开头那段婉转悠扬的钢琴曲,舒缓地摊开了妓人的百般柔情,官人的无限深情,把这些俗世男女眼中的卑劣情感推向纯真无瑕的境地。男与女的情感无邪得宛若大海上两朵渺小无辜的浪花,随时会被湮灭在汹涌的波涛之中,在尘世的随波逐流中期遇梦想中的臂弯。伦理道德,金钱地位是世人创造了一个叫“世界”的空间而将本来无拘无束的两性之间加缚了心理的十字架。千百年来,世人都曾想挣脱这道枷锁。所以,有了小仲马笔下的《茶花女》,交际花玛格丽特珍视纯洁,不惜付出生命。纯洁就是爱,爱时就意味纯洁着。卡波特笔下《蒂凡尼的早餐》中的霍莉,拖着一颗天真无邪的心流浪于纽约上层欢场,也许就是为了那枚橱窗里的蒂凡尼。蒂凡尼的梦想也不见得有多邪恶。
俗世中的男子和女子们,世俗无人能挡,也不必费力抵挡。无论如何,请将纯情藏于最柔软的心底,不管它将赋予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