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恋爱了。
于是,见面的时间越来越短,见面的地点越来越近。手机上不在频繁地出现她的来电显示。有时候,连续的几通电话,内容也大多关于那个男生。
我想,这就是恋爱了吧。
初中三年的朝夕相处养成了我们彼此依赖的性格,我甚至不相信有什么能淡化我们之间的感情。显然,他做到了。
他说,我很爱她。
不是喜欢而是爱。
我觉得爱与喜欢有着本质的区别,我不相信爱情来得如此草率。但我还是祝福了她。我说,你开心就好。
高中的第一次月考,她考砸了。阿姨很生气,再加上前一阵子她找各种理由出去玩。理所当然,她被禁足了,一切休息时间都得呆在家里。
“我想出去玩。”她说。
“你好好学习吧,别想着玩了,等你考好了说不定可以解禁。”我心里为她不值,但还是尽可能地安慰她道。
“可他找我出去玩,我不去他会生气的。”她的声音闷闷的。
“你们之间那个被称之为爱情的东西就那么脆弱么?”
电话那头没了声响。过了一会儿,她说:“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情。”
“可能,那并不是……我希望你还和以前一样。做自己吧。”我想了一会儿说道。
“恩—我明白了,再见。”她挂了电话。
我简直有点佩服自己了,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讲什么、希望什么。也许这只是一种对突如其来的变化的不习惯,还想要她和以前一样,拿漂亮的成绩,宁愿宅在家也不会顶着炎炎烈日跑出去……还想要她,习惯着我的习惯。
这是不是很自私?
我觉得她对他真的很好,可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总会有摩擦。于是,吵架不可避免地发生,愈演愈烈。
我说,那就分了吧。
她说,可他明明说过他爱我。
你懂爱么?我很快回复了她。
她没有说话。
之后的几次分分合合以及成绩的直线下滑,她似乎失去了对这段感情持续下去的信心。
他们分手了。
他问她,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说,没什么,只是不想谈了,这段感情不代表什么,也不能带来什么,毫无意义。
你不爱我?他的声音里隐藏着某种难以相信的责备。
她没有回答,而是说,我们都不懂爱。
似乎还想要挽救这段毫无生还可能的爱情,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了我的手机号码,在他们分手后的不久,打给了我。
“请问,你是……”他很有礼貌地问。
我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想问什么。所以,我并没有等他说完 。“如果你是想通过我和她和好的话,那就对不起了。她现在不需要你的爱。”
一阵沉默之后,他说:“你是喜欢她么?”
“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答案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是那个啊!”他像是恍然大悟般的叫了出来。
意识到他的深层含义,我有点无语,解释道:“喜欢和爱不一样,你可以轻易地去喜欢一个人,但爱上一个人并不是说说而已。你要包容对方的所有缺点,凡事为她着想。你做得到么?”
“我做不到。”他很爽快地回答了我。
我继续说道:“也许你只是因为日子太无聊而想找个伴,又或者是你觉得找一个漂亮的女朋友会很有面子,这都说不准。”
他说:“也许是吧,我要好好想想。”
之后的日子里,大家又回到了各自的轨道,习惯着各自的习惯。她依然是那个拿着漂亮成绩,宁愿宅在家也不愿往外跑的好学生。他也仍改不了到处给女生献殷勤的坏毛病。
一切如常。
前不久的晚上,意外地接到了他的来电。
他说:“我喜欢上了一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