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之间,究竟为何?
我已很难明确地形容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看《唐山大地震》了。也许,是为了体验灾难的重现。或者,是为了让自己感动一下吧。无论为了什么,它都做到了。生活在一片富饶安定土地上的我,确实被影片中灾难降临时的画面震撼了,也更加珍惜现在。该片中的一幕幕,无论是夫妻离殇,陌路相依,或者,影片尾声的那一面沉重的墙,都足以让我感动。但是,只是感动。
我总觉得感动这个词比较片面,我更希望在影片中找到的是更深的,感伤。它应该是一种能够然人静静落泪的力量,没有声音,眼泪静静地落下,像露珠。
我找到了,是母爱啊。
衣衫残损的母亲跪在地上轻轻地颤抖,同样残损的还有她的眼神,或者,还有灵魂吧。她像一件破旧的衣服挂在别人身上,无力的恳求,“两个都要,两个都要……”我们无法确定她的选择是对或错,可是,在她的心中,无论选儿选女,恐怕都是错的,错的足以让灵魂土崩瓦解。
我没做过母亲,自然不会确切体会那位母亲当时锥心的痛。但我想到了我生活中的母亲,她在对待我的时候也有很多的选择呵,她常为了是否为我叠起晾干的衣服而犹豫,也会在我夜里饿的时候,在厨房徘徊。我的母亲总在锻炼我独立和关心我之间抉择,感谢她的苦心。
还记得一首诗这样说道,“孩子大了,便成了母亲的心事,母亲的心事,是夏天的树叶,怎么落,也落不尽;母亲也知道,不好总问,问多了,石头也会生气,于是,母亲的脸上,常有一层薄薄的霜翳;咳,母亲,为什么不学学沉默的父亲,问是爱,不问,是理解。”也许每一位母亲都有这样的心事吧。
我觉得影片中对母爱最完美的诠释,是影片尾声的那一盆番茄,母亲的爱是如此深刻,那夜对女儿的承诺,伴随着她对女儿深深的愧疚与懊悔,缠绕着她早已苍白的生命,这一缠,三十二年。当女儿看到那些番茄的时候,在她心中深深扎跟的恨瞬间枯萎。剩下的只有那份冗长的母爱吧。
舍得之间,是为了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