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如你,静谧如你,美丽如你,素净如你。画里的江南撑着竹篙从那斜风细雨不须归的氤氲之城缓缓泅渡而来……
是唐诗中“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的旖旎,还是宋词中“闲梦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潇潇。人语驿边桥”的淡雅?
自己梦里的江南,该是怎样一种宁静之美?
狭窄的小巷,雨后的青石板上偶尔有顽童的皮球滚落,凹凸不平的水洼随之荡起一圈圈涟漪,那个顽皮的孩童此刻是否正躲在门后偷窥?
旁边的河道上依稀还有船商在忙碌着,码头处停着的船桨随意的在船上交叉放着,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艄公们此刻卸下了生活赋予的压力,正叼着烟斗翘着二郎腿坐在藤椅上休憩。
穿着旗袍,撑着油纸伞,有着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似乎从画里走了出来,越走越近,却又似乎渐行渐远,这般充满朦胧美的女子,是否拈花一笑也有“曾是惊鸿照影来”的倾国倾城?她会不会倚栏遐思,闲看庭院花开花落,漫视天边云卷云舒,却又在错过达达的马蹄时“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
阁楼里的绣娘没有因为窗外聒噪的蝉鸣声而乱了心绪,五彩的绣线在绸缎上龙飞凤舞,灵动的画面便在上好的丝帛上栩栩如生。
悠长绵延的古琴声宛转而低宏,和着池水中点点散开的晕圈,醉倒在文人墨客的诗情画意里。
走过六朝古都时,还是习惯把南京称作金陵,喜欢那剥落了故国雕栏玉砌的朱颜,不厚重,但能听到历史微微地沉吟,也许只有经历了罗衾不耐五更寒的凄清,才会觉得“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竟也是一种解脱。
秦淮的明月照着今人,昔时的淡雅或许已不复存在,而自己梦里的江南,也定是另外一派天地了。不敢去江南,是怕破坏了那份唯美,也害怕自己的笔尖触痛了绝尘于世俗之外的宁谧清净。就这样,在唐诗的喧嚣和宋词的绰约中,恪守着自己梦里的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