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母亲节,走在大街上,我看见了来来往往的人里,有几个高中生在卖花,我看见了有几个学生在买花。我忍不住想起了她,忍不住潸然泪下,忍不住想要告诉那几个买花的:其实,不需要买花的,花期太短,几天就会凋谢,那只是一种形式。其实,妈妈在看到你一切安好的时候,她就会露出笑容。我知道,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这么一直看着你,看着你慢慢长大,看着自己慢慢变老,然后,安然的逝去。没有遗憾,没有悲哀,没有怨言。甚至,不希望我们有眼泪。
沿着那条小吃街,一直朝前走。我看见了米奇店,看见了书店。我想起了生日时你不会给我买蛋糕,还说小孩子不用过生日的,却在每年生日的时候,都煮一碗长寿面给我;我想起了你不会叫支持我买小说,说要多看课内书,却在每次我要买书的时候,都会爽快的拿钱给我。看见了形形色色的人,看见了一对对璧人,看见了貌似很要好的朋友,看见了打打闹闹的一群人,看见了母子,我并没有为他们而停留我的目光。却在一家店面前的玻璃前停住了脚步,我为玻璃里的那个人停住了流转的目光,因为在那里,我看见了一个人,只是孤单的一个人,仔细看看,那个人,竟是自己。看着她的模样,竟想不到,那也是一个曾经有人关心有人疼爱的人,她看见了自己的头发,凌乱蓬松,不禁想起妈妈说了多少遍都不肯梳顺了的头发。她看见了自己的眼镜,淡蓝的镜框,镶着黑边。不禁想起妈妈特意为她挑选眼镜时那副神情,我们走了很多的眼镜店,最后她还是反悔了,她说:还是去医院验光吧,眼镜店的不准。我恼了,她就是这样,不管是什么事,都总是自我矛盾、要有犹豫上很久,最后会是不能按照事先答应好的方法去做。可是最后我还是妥协了,验完光后,她说镜框陪我去眼镜店挑,可是镜片却要到医院来做,我同意了,可是不管到了哪个眼镜店,她都觉得贵。我一直在抱怨她不懂,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在医院选择镜片种类的时候,她却毅然决然的权责了最贵的那一个。我知道,她是在担心我的眼睛,就像担心我的身体一样。可是现在知道却已经晚了。因为青春期的叛逆,我没有来得和他生气,最后我想到了离家出走。想到这里,我突然想流泪,我真的很想大哭一场。可是我却哭不出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怎么也掉不下来,那感觉有多难受,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笑了,笑得那样难看,笑的那样苦涩,这是上应该没有人比我还难受了吧,我这样想。
现在不管用什么样的条件,他都愿意回家。可是因为放不下脸面,却不愿意回去。后来,不知过了多久,反光镜里,由远及近,由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那个人的脸近了,她看清了那个人,她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了。那感觉真好,她想扑进妈妈的怀抱,动作却僵在那里。在现实中,那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站着,在反光镜里,那两个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他义无反顾的扑进他的怀里。那一刻,不管什么事情,就算是时间,也不会将他们拆散。永不分离。他是这样想的。
她听见妈妈在抽泣,听见妈妈说,没事了。
你若安好,我便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