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晓,洒过阳光。整个世界谱写着比人类创作的所有音乐更美妙,更欢快,更雄浑有力的乐章。翡翠般的树叶在微风的轻抚中摇曳,花儿展开了笑脸,用灿烂的微笑迎接阳光的普照,晨雾从草地上升腾起来,愈升愈快,在阳光中闪着银辉。雾层下面,出现了灌木丛,树木,干草堆。太阳轻触到河边静寂的河水,好像整条河里的水都像太阳的金手指涌了过来。金色的圆盘向四周播撒着欢乐和幸福,而大地感激的突出浓郁的芬芳。远处传来声声鸟鸣——那是城市的耳语。
一切都美好无比。
再看看我自己,看看我早已被无穷无尽的汗水打湿的衣襟。我整日徜徉在田野里,树林中,污浊的小河边,和树林之间的沙土路上,过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我想念我的老师,想念我的同学们——这里没有人可以听我说说心里话。如今,我尝到了回忆中酸楚悲痛的一面,我已经被他摔打得遍体鳞伤。
我在森林里挥汗如雨的奔跑着,奔跑着,竭尽全力的奔跑着,仿佛我想超越光速,可是爱因斯坦的定律把我拦住。我在奔跑中试图忘掉一切,忘掉开始和结束,这样就不会再为回忆而悲伤了。我跑累了,便躺在草地上休息。每当我躺在这无边的绿毯上时,总感到一种令人罄竹难书的沮丧:草地上散落着一块块补丁似的灌木丛,草地的尽头矗立着参差不齐的森林,大地空旷而孤独。
我躺在草地上。
“悲回风之摇蕙兮,心冤结而内伤”,这句话在我的时间指数上定格住了。
回忆。
似乎到了月色朦胧的夜晚,我的脑海仿佛天空般,空荡荡,冷冰冰,却又清澈无比,辽阔无比……六年的一幅幅画面像被照相机瞬间定格住了似的,在我的脑海里形成一种无以言表的无声电影,他悄然播放,在我的心田。六年来,从我第一步跨入学校开始,一切都是那么清晰。迷雾渐渐散开,把它遮住的太阳也显露了出来,云雾翻飞间,往事逐渐展现。六年前,我还是一个懵懂的孩童,天真无邪的信念伴随着我来到这个学校。我与同学们一同玩耍,一同学习,一同嬉戏。忘不了的是每个人的笑声,每个人的音容笑貌——这些都像一把利刃入木三分的刻在木板上,也刻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的脑海就像一面如镜般的湖面,在湖面上展现出老师们的微笑。无论是教我们语文的张老师也好,还是教我们数学的卢老师也好,或者其他老师,总之,在我认识的所有老师里,他们勤勤恳恳的备课,只为了我们能扎扎实实的学好知识;这一本本的课本,融入了一位位老师辛勤的汗水、坚定的信念和无限的青春。不愿意说他们是园丁,更愿意把他们比作泥土,——不论是美丽的花朵还是卑微的小草,都像一位伟大的母亲一般照料他们,呵护他们,培育他们。不愿意说他们是太阳,更愿意说他们是月儿,——不像太阳一般孤零零,身边总有星星为伴。
想到这里,我真想笑,可上帝似乎控制住了我的心灵,又没让我笑。
因为虽然这一切都美好无比,但不出几天的时间,就会逝去了——我快要毕业了。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四面环山,可这些山毕竟听不懂我的话语。又有谁才能了解我的喜悦,还有喜悦伴随着的悲伤和孤独呢?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的距离。
而是我就站在这里,
却没有人了解我的心意。”
炼狱
——凤凰翼其承旂兮,高翱翔之翼翼。
我又有了一股不知名的动力,我又奔跑起来。每次奔跑,都是一次心灵的洗礼,是重新照亮灵魂的灯。跑了不久后,我体力渐渐不支了,我倒在了地上,如同一颗屹立了百年的大树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横腰折断,在大地上卷起阵阵尘埃,我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可实际上,我晕厥了。
这不是肉体的晕厥,而是灵魂的晕厥,心灵的迷茫与惆怅!
又是一次人生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