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说,在厦大怎么能不谈爱情呢,还有比厦大更适合恋爱的学校吗?大一的时候有个月亮桥传言,漳校有座月亮桥,传说第一次走上去的时候如果没有异性陪伴,注定四年单身。我第一次踏上去是跟我妈,后来事实证明我确实没有谈过一场真正属于厦大的恋爱,但我也不因此就信这个传说了,一切皆是命,不是一座桥能解释得了的定数。曾经有个好玩的说法,如果把美女比作星星,厦大就是繁星满天;如果把帅哥比作云彩,厦大就是万里无云,我们听后皆嬉笑称准。也有过全国十大光棍名校排名,厦大女光棍类榜上有名,我们看后也不觉得稀奇。但一定要想个原因,还是不知的,因为厦大男女比例向来1:1,怎么就是没法配对呢。后来只能归因于男女质量不匹配了。当然,也不是一定要鄙视男同胞们,只是女人们为掩饰单身寂寞时光的无聊消遣而已了。今年初吧,在我out了一年之久后,突然发现流行起来屌丝一词,倍感新鲜,而后感叹,厦大的男土著女土著们,何尝不是优秀并寂寞着的男女屌丝,都充盈着对生活的追求、热爱、嘲讽与无奈。但我进入大学后,并未渴望过校园爱情,一是已有异地恋在先,二是我眼中的校园爱太不可靠,每日的风花雪月都是幻影而已,因为太美,所以会给你更多的假象和渴望,而越多的流连会给毕业就分手的魔障套上更强大的痛苦魔咒。这么美,怎么可以分手?然而大多偏偏最后分手了。再美能抵得过向现实低头的事实么?即将迎来的毕业季又不知是多少男女的分手季,我实在不忍变成那样的女主人公。
以前写自己的爱情时,真的卑微到尘埃里去,永远都是那朵开不败的小花,幸福并抑郁着,后来到只有抑郁。大多人只知道我谈过三年异地恋,有个认识了八年的恋人,但并不知是谁,如今回头想竟也惊奇,那么多年同学,校内这么开阔的交流区域,那么多初中高中校友,我们传出去的消息竟然少之又少,从不露名字,从没有照片,从没有情话,也难怪连很多共同的朋友也并不知。这样也好吧,没有高调,亦没有丑闻,分开时就只有彼此之间的牵绊而已。没有过什么纪念日,没算过认识的天数,没算过在一起的天数,没算过分开的天数,只记得,好久好久啊,所有的数字,都好久好久。今年都是2012年了,心态经历了亿万光年的变迁,说点沧海桑田之类的话一点儿都不为过。输给了什么呢?毕竟都认真过,努力过,疯狂过。初恋这种东西,对与错,分手后纠结了大半年之久,都未分清谁对谁错,为什么还不敢承认已经不爱了呢。索性努力忘记吧,那么年轻的爱情,对了又怎样错了又怎样,谁还没个初恋。呵呵,此刻说的话好个云淡风轻!这是一两年前那个常恸哭不已疯狂折磨自己的我吗?当然不是。放过自己的唯一办法,就是重生。我经常在想,要是把初恋一开始就封藏在中学时代,一切会不会好起来,没有人会受伤,没有人的完美被打破,我们还是当年那些个小样子,一辈子只留恋那个不回头的背影,仅此足矣。各自的大学生活都会芬芳起来,没有远方的牵绊,只享受近在眼前的青春。可是,青春没有如果,错了就是错了,伤了就是伤了,谁也无法改变,我们唯一能够拿来安慰自己的就是,只不过是青春,年少轻狂的青春,不怨不悔的青春。上一次只烧掉了日记,这一次的毕业告别,就把过去所有的回忆,笑的哭的,全埋葬了吧。
认识大兴真是偶然中的偶然,意外中的意外。一个东北旮旯的大学毕业一年的小伙子来厦大考研,这算哪门子关系呢,毫无关系。2011年关已过我发誓摆脱失恋大半年的阴影初六就回学校吐血复习,当时还有好友打趣,怎么不再找个男人啊,我怒了,说你怎么就不相信我此刻发奋读书的决心呢,我是真要振作了好不好,重展我单身雄风!谁知这话俩月不到就被我灰溜溜的收回了。我哪知道能碰上这门子研友。我发誓我不爱帅哥。今年回校至今我都不敢进嘉五一步,怕触景伤情。106自习室里是我满满的十个月的读书时光,当然,多了大兴这个陪我到最后的天外来客。我就说厦大考研风气那么萎靡,106整整一年到最后差不多保持着二十五六个人的样子,本校的在校考研学生只占了这二十五六个人的零头!啥叫零头,就是有二十个人不是厦大的,并且基本都是二战!什么概念?自己想想吧。大兴就是其中一个。我是最早一撮驻扎在106的人,那一撮里就有他,最初的那一两个月教室里看书的十个人都不到,而我偏偏就跟这个人不近不远地并排,中间隔个过道和一副桌椅。本部的法学院并不与别的学院在一起,而是与艺术学院单独处在海滨校区,有独立的教学楼、餐厅和图书馆法学分馆,正常走路过去的话得一刻多钟,起初我也在那里的图书馆租了一个书柜,打算时常过去换换环境,因为海滨的风景尤其迷人,在教学楼四五层的分馆窗边坐着,一抬眼就是白城,湛蓝湛蓝的海是书海之外最妙的风景,不近不远,恰到好处,太美了;尤其可贵的是海滨教学楼基本都是法学院学生独霸天下,因为艺术学院的美女帅哥们是极少上课和上自习的,而法学院本来也只有大三大四的人和研究生而已,所以,你肯定懂了,那是多么宁静的天堂。有时候真想变成一棵铁树,永远栽在海滨教学楼面前的空地上,面朝大海,四季是夏。但是可悲的,我其实只去了一天而已。太远麻烦不说,比较一下还是更喜欢嘉五的教室,简单,阴郁,素白的颜色,连阳光都是曲曲折折地透进来的,好像我。说了这么多是想说明,要在嘉五这种地方碰见法本的人真的不太可能,但是大兴偏偏就这么特别。某一天我刚把大厚本法条堆在桌面上,就有一个男的偷偷坐我旁边来了,说实话我之前没怎么注意过他,与我同排不假,可我早已心静如水好不好,男女都不看的,那一本本大厚书才是我的美丽花园。所以当一个男的偷偷窜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无比的吃惊,并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随时可作武器的大厚书。但他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无比地诡异,他问,同学请问你是厦大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