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老女人将老头儿深深的埋在心底,傲气的活着,做着村里独一无二的老人精,也有人背地里叫她老货,但也只是背后,用她的话讲,那是别人看不得她好,先前老头儿在时便是如此,她也不甚在意。
后来,还是后来,听父亲讲,80年代大饥荒的时候 ,老头儿得了黄疸肝炎,家里所有的钱都投了进去,还有四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在这种家徒四壁的情况下,老女人靠着娘家微弱的接济,一个人奔走在外,硬是没让一个孩子死,也活下了老头儿,让穷极的家过了下去!父亲说,他不知道老女人怎么做的,但那段时间,所有的人都怕她,因为她表现得像一只虎。
现在,我在外求学,父母忙于生计一直在外,没了老头儿,家里只有一个哑巴大伯陪着她,显得很是孤单,可我每次回去看她时,她总是高扬着精神忙里忙外,雄风不减当年,每次我离开时,她总倚在老头儿坟前的柳树上(父母不舍得将爷爷葬太远,于是就选在家门前,在村里很是特别),默默地看着我离时的背影,我不忍回头,但脑子里总想着她的话“花可盛年再重开,人无少年再重来!”我想,老头儿死时,想是没有不放心,只有不舍吧!舍不得这一生的爱,舍不得这个霸道的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