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遇见
是的,沉默了。想一隅的坚持着的安静着的不愿被别人打扰。藏起来?可不是的,总是有理由疯狂的,说不准突然就想干什么了。天空这么灰,灰得像哭过,默默抽泣,不见了月亮,只有一个又一个的明灯照亮了谁的路。情愿黑暗着,这样你就会有理由说去寻找光明。驶过暗泽的雨夜,留下什么,打转的什么:晚钟,向日葵,还是苍茫的声音?
越来越渴望了。渴望逃离这样一个世界。行走着,一步一步,小心的,不打扰别人,也不让别人注意。——“我只想当一个麦田里的守望者!”这是他的一个美好理想,也是他美好心灵的见证,那麦田似乎象征着物质世界,他希望生活在充满物质主义精神世界的孩子不要迷失自我,走向悬崖。对他而言,他只希望成为一个“麦田里的守望者”,守望下一个要堕入悬崖的少年。“麦田”是圣地,是希望,更是梦想,虽然现实的情形让其不堪忍受,开始他却不希望连这最后的梦想也破灭了。流浪……流浪……
那里很遥远,也许不会到达;那里荒草丛生,也许会丢了脚印;那里有原始的面目,那里有纤细的手指,有茫茫的不愿提起的回忆,有说不上悲伤的创痛……那里有白鹭鸶,那里有蓝色的薰衣草,一片一片一片,在风中歌唱不息,只是很单纯的、歌唱对明天的依恋。那里有梧桐的叶,那里有夏天的温暖,那里有恬静的无意闪躲的阳光,是的,他也无意闪躲。
自我存在感的迷失。是的,他在那个年代,愤懑、叛逆,却终是逃不过那个垮掉的一代。于是,他开始流浪,开始放逐自己的精神。“人只是在不断的出逃和回家中艰难地长大,真实的生活就是在这过程中出现了意义。”
他割破手指,伤口挺立在空气中,殷红的血会无声的流淌,谁也不会疼,他也不会。只是梦想会偶尔哭着说它坚持得有多狼狈。当然有时它也像个孩子受了赞扬似的,心里浓浓的,有化不开的,如蜜糖的,喜悦。删了,再删,好多痛苦的回忆,再无从回忆,也许有些不必借助什么。
2---对望
落地窗。
想在大地上画满窗子,继而再画上窗帘,这样那些流言便看不到窗子,看不到阳光,看不到温暖的回忆,没有理由再放肆。
突然想起顾城的话:“我唱自己的歌,在布满车前草的路上。”多么符合霍尔顿坚守梦想的寂寞啊。风抚过枝枒,就像水流过世界上的豪宅,手心里还有什么汗渍。指角的疤诉说着无声的故事,主角没有,只有落幕的礼堂的钟声,依然固执的陪伴着他的梦想。
麦田径自在风中摇摆着,他的歌唱完了再唱一遍,月亮消失了也只是这样——守望……无限拉长的夜晚,连着雪地,连着遥远的寒冷,和什么擦肩而过的星光,摆脱不了的,是未知的恐惧。他唱自己的歌。他和他最后的倔强,倔强到谁也劝不了,倔强到听见人们说心疼。抱紧自己孤寂的影子,不让它在夜里迷了路,找不到应该旋转到的刚刚好的角度,绽放出最美的梦想。不让它跌进湖里,湖里的面孔很多、很汹涌,容不下它。不让它沾上沉重的水滴,虽然打在麦田里有清脆的声响。
不过,他不需要。他抱紧自己的影子,虽然骨头砢的生疼。原来它没有血肉。它看着他的侧脸,笑他的固执,但绝不会突然掉转头去。很多的路灯闪着昏黄的,不是月光,兀自开着,可什么却也抵不过你那深邃到底的眼神,他说他要努力的指引孩子们,努力的坚持梦想,努力了很久他还是学不会笑着走过那些麦田。 ——对不起,只是忽然很想守望你,做一支麦子也好。你在想那样一个故事,遇到故事里的你,也会仓促,仓促到你忘记了麦田的颜色,忘记了悬崖石头的朝向,没有了印象,这样也好。 你秉住你的呼吸不让它狂想,它还是肆意逃到任何地方,你拉扯悬崖上的线条证明你还有力量。不知道错或对了,只是固执的坚守自己的梦想。我爱死了你这该死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