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如何将错乱的生活和唯一的梦想组成一条完整的线索,贯穿十年来的始终。
如今,已然大一的我,即将奔2的我,国防生的我,不住地妄图同这里萎靡的生活说再见,慢慢地将思绪蔓延到从前。
都说,长大了再回忆儿时,会赋予太多的感情,毁了孩提时的天真,剩下的只是空洞的期盼。可是,我并不是想期盼什么,至少我觉得自己依稀记得当年的感觉,像大多数早熟的孩子一样,先知先觉。
记得幼儿园时,还是很傻很天真,很纯很幼稚。日子好像是快乐而又无比平凡的度过,直到意外的降临。那时有一个很是要好的玩伴,记忆中只剩下他模糊的影子——很白,很瘦,很可爱,嘴角总有一抹扬起的微笑。像往常一样的某一天,我们静静的坐在教室(我想应该是静静的),神情严肃的老师推门而入,然后将他喊了出去。大概是我最后一次见他吧,因为她的母亲因为煤气中毒而早早的去了天国,他的爸爸将他带去了省城,再无了联系。那时我同样也感到无比悲伤,不知道为什么会一下子陷入了难言的苦痛,却无法自主的承受。
我突然很想自己掌控命运。
日子在遗忘的追逐中,来到了陌生的小学。然后,就是乒乓球,就是打沙包,就是转陀螺,就是各种各样的零食,就是各种各样的体育活动,就是背着画板一个人在雨天的屋檐下躲雨,就是在庙宇下的台阶上写下稚嫩的作文,但是,这样的生活只持续了两年。
我们换了新的班主任,换了新的数学老师。如今看来,再平常不过。但是却改变了我的一声。
数学老师是一位严谨的老太太,是她让我知道了只有好好学习才会使父母开心,才能凌驾于别人之上,从那时起我开始补奥数,渴望拥有一片天地。
班主任则是个大男孩,毕业不久,身上洋溢着热血与…暴力。他总是会狠狠的惩罚那些犯了错的同学,以稀奇古怪却又十分狠辣的招数去折磨那些人。他把教室变成了抽烟与吃饭与娱乐的场所。记忆尤为深刻的是,他把一个同学的眼睛蒙上,让其他同学移动教室里的桌子,那个同学在教室里走,东撞西撞,伤痕累累,可是老师与其他同学乐此不疲。
那一刻,我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命中注定的来到了初中,一切仿佛都是井然有序的。军训,休假,领书,发书,学习,月考,期中,期末,放假。可是,就在这个不安分的寒假前夕,老师批评我字写得很难看,还和同班一位写字十分漂亮的同学做比较(突然想起了,我们从小到大都有一个命中注定的夙敌————“那谁家孩子”)。
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必须掌控自己。
就在那个暑假,我把字练得很好,再后来的所谓书法比赛中,赢了那位同学。
一路灿烂走到高中,(在外求学,)突然疲倦了,也堕落了。
一路上边走边想我所追求的意义,遗失了,很多人,错过了,很多事。
直到那个幡然醒悟的高三,从来没有小说中的那样恐怖,却也不是想象之中的那样淡然,有种无形的压力,在我看来,那是对未知的未来的恐惧。那总没来由的冲动,突然想博一把的冲动,弥漫在冲刺高考一百天后的日子里。
特别,心安的是,高考前夕有母亲的陪伴,一切都是那么平静。
迈向考场前,我知道,我必须掌控自己的命运。
……
成绩下来,当然没有失败,而且比预期的还要好。
庆幸,后来演变为一种无奈,怅然。因为,我来到了这样一所学校,他满是禁锢他人的围墙,我再也无法逃出生天。
我只是深深怀恋那个一苦十年寒窗的少年梦,怀恋曾经自由的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