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欲雪,人思春
秋天是一个思念的季节,尤其是在这“红豆生南国”的江南。一场秋雨过后,润溪湖畔,柳丝堆烟,颇有郁郁之感。校园里也催发起一股异样的浮躁,空气里到处漂浮着爱情的骚味。
爱情的种子在中文系肥沃的土壤上即使秋天也开始生根发芽,并茁壮成长。开学伊始,本班一男与一女一见倾情,便开始花前月下。另两名男生也终于耐不住寂寞,与本班另两名女生闪电般恋爱而又闪电般分手。大学是四人一寝的,最后只剩下某君,自诩为诗人,实质为感伤唯美色情颓废派,苦于相恋邻班女生,在一个秋风沉醉的晚上,“诗人”惨遭拒绝,一度沉沦,借酒消愁,喝了个一醉方休,翌日醒来脱口便道:“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可惜一千多年前被人夺去了。
中文系的女生是腼腆的,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种奇怪的手语:双手点住太阳穴,然后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最后双臂伸向对面的那个人。这就是传统中文系女生的示爱手语,恐怕现在鲜为人知了吧?
(二)寂寞如贼
花前月下只属于他们,而我一直寂寞如贼。
不幸我是学中文的,隔行如隔山,外系的人总是对我有有些敬畏,他们会很自然想到饱览群书,文采斐然,然后连说佩服,敬而远之,似乎在他们眼里,学中文的都不好相处,不是迂腐酸牙,就是土得掉渣。还有像我们以文自诩的人,大都含蓄都不放,细水长流的不多。
还有那单纯的爱情观也使得中文系的男生一直寂寞如贼,我们通常是这样回答的:她应该有西施的脸蛋,梦露的身材,林徽因的气质,雅典娜的智慧。说完自个儿都忍不住地偷偷地笑,天底下哪有这么十全十美的女孩。
(三)月饼惹的祸
大学生活有时很空虚,空虚时想起的第一件事就是发短信,短信生活,通常发生在夜间。
十月的某个晚上,风轻云淡,月儿高高挂在天空上,微风中夹杂着丹桂的香味,无意间想起捉弄一番高中同桌晓霜,发了条短信。这条短信也不是原创,内容是这样的,“其实……一直有一句话……我们彼此心里都明白……只是一直没有挑明。***!”
我相信任何女生对这都十分敏感,可是小女生还是含蓄的,她盘问了半天,我也一直装沉默,到最后还是回复了她,“还是说了吧,月饼呢!(中秋节快到了)”。
我难以想象她当时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可能是一种被骗后的笑,最后,她也答应给我带月饼。
那一夜,我没有睡好,一条短信凭空吹皱了一池秋水。
随后学校放假,我一直待在学校,她回家了,那几天的等待是漫长的。
(四)那一清丽的背影……
某天下午,我接了电话,我“喂”了半天,那头只有游息缕缕,“喂,是你吗?我是晓霜”
一听到这声音,心跳不止,晓霜约我半小时后到润溪桥上见,原来她送给我月饼,我欣喜不已。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琢磨着如何才能将心迹袒露得不被察觉。
等我到那儿时,她已站在那里,微风吹过,头发微扬。
“月饼给你”她说,那一抹含羞之意,是银木槿在薄雾中含苞。
“好——好”我不敢正视,斜视着远方。
说着,她挥手道别,飞一般地跑了,飘逸的头发,草绿色的衬衣,在空中飞舞,那一清丽的背影……
我呆呆地看着飘忽的背影,还想谈心呢,从头到尾只说了“好”字,当时就像被赶出美妙的梦乡一样充满忧伤。
我一张落寞的脸消融在夕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