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听闻有关胡适的一些事。然后去翻阅些他的著作,只有这本《容忍与自由》跟我有点缘分。
“我第一次走过四马路,就看见了三部教“扑克”的书。我心想“扑克”的书 已有这许多了,那别种有用的书,自然更不少了,所以我就花了一天的工夫,专去调查上海的出版界。我是学哲学的,自然先寻哲学的书。不料这几年来,中国竟可 以算得没有出过一部哲学书。找来找去,找到一部《中国哲学史》,内中王阳明占了四大页,《洪范》倒占了八页!”
(胡适 《归国杂感》)
他写的东西还是容易懂的,而且幽默中不乏犀利,谈笑声中就把中国之弊说得很透彻。真不愧为白话文之首倡者!不过他当时的言论也遭到过许多人的反对,但他仍能坚持自我,并且在一些不堪的言论前,不仅能够乐观处之,而且也会自嘲下,一笑而过。
“我问一个美国朋友,为什么麻将的狂热过去的这样快?他说:“女太太们喜欢麻将,男子们却很反对,终于是男子们战胜了。”
(胡适 《漫游的感想志》)
看到这里,难免触发些感想。我们这个民族这几百年一直是落后的。先不论大的方面,单就生活细节,我们就输给别人了。麻将便是一例,男人管不好女人也算个缘由。现如今,一批男的,除了干女人或动粗时会使点力,别的就剩一个“痿”了;而也有批女的,成天谈着恋爱并跟不同的男人上床,美其名曰“积累经验”,实则是排解寂寞,放纵性欲。道德沦丧正是从这类男女开始的。
从前革新家说中国有三害:鸦片、八股、小脚。若算上麻将,就够得上“四害”了,至少胡适是这么认为的。而依我看来,今天中国也能随便找出个“四害”来,比如:香烟、应试、滥交、网游。为什么这么说呢?理由很简单,香烟打通了腐败的网络,应试烤焦了人才,滥交助长了淫乱,网游则颓废了一大批青年。
拿破仑曾说,中国是头睡狮。更确切点,是睡得很熟。不是我们强不起来。 而是不想发奋,因为那太疲累了!想当年,GDP第一的大清朝也照样挨打。如果事态控制不好而任其发展,汉字可能也将成为非洲的象形文字,不再有人认得了。
“四十多年前,我们在《新青年》杂志上开始提倡白话文学的运动,我曾从美国寄信给陈独秀,我说:
此事之是非,非一朝一夕所能定,亦非一二人所能定。甚愿国中人士能平心静气与吾辈同力研究此问题。讨论既熟,是非自明。各辈已张革命之旗,虽不容退缩,然亦决不敢以吾辈所主张为必是而不容他人之匡正也。
独秀在《新青年》上答我道:
鄙意容纳异议,自由讨论,固为学术发达之原则,独于改良中国文学当以白话为正宗之说,其是非甚明,必不容反对者有讨论之余地;必以吾辈所主张者为绝对之是,而不容他人之匡正也。
我当时看了就觉得这是很武断的态度。现在在四十多年之后,我还忘不了独秀这一句话,我还觉得这种"必以吾辈所主张者为绝对之是"的态度是很不容忍的态度,是最容易引起别人的恶感,是最容易引起反对的。”
(胡适 《容忍与自由》)
当时马克思主义很火,一些狂热的支持者曾积极打压过其他民主流派。胡适察觉到这一问题,便给好友陈独秀写信,希望其采取容忍平和的态度,开自由言论的氛围。而作为当时共产党的一把手,陈以“必以吾辈所主张者为绝对之是”作为回应。同时,鲁迅也发出过警告:如果民主不和自由相结合的话,就可能会形成多数人的暴政。一个社会最可悲的不是一个人的专制,而是一群人的专制。真佩服他们的先见之明啊。要得真正之民主,不是轰轰烈烈地高扯着嗓门,只顾发表自己意见,而是应该心平气和地与他人共同讨论看法。所以,容忍是自由的一种必要。
我们现在还只是凡人,在这染缸一样的社会中,不会胡适,但尚可适胡。——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