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愿意听别人的故事,总是爱把自己的密码秘密藏在心底,你说,这样的我会不会很自私。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站在学校的公告板前找自己所在的班级,一转身,便遇见了你。对视两秒之后,便是眼神的相互躲闪,我匆匆离开,一路上,脑子乱乱的,唯一记住的便是你明亮的样子,干净的眼神。对着商店的反光玻璃,反复的斜眼看自己样子,头发够不够整齐,衣服够不够漂亮,然后反复地想象我在你在你的脑海会是什么样子,没有答案。
九月一号,我背着书包去班级报到。随意的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低头摆弄着自己刚买的玩偶笔。夏天的夜晚总是很美好,晚风凉凉的,心情也非常平静,很喜欢这种感觉。就在我享受这惬意的时刻,感觉身旁有个身影停住:“旁边有人吗?”我扭过头,又是你。瞬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只能礼貌的一笑:“没有。”两只手不知所措。
你坐了下来,开始自我介绍到:“你好,我叫黎闰,你叫什么啊?”
“我叫苏黎,你好。”我却不敢直视你的眼睛,只能将视线聚焦在穿过你的很远很远的地方。
然后,班主任就进来了,很安静的上了一节晚自习。下课铃一响,喧闹声就掀翻了屋顶,你被一个男生喊出了教室,我看见你穿着白球鞋,牛仔五分裤,黑色T恤小跑着出去,好干净的样子,瞬间在我的脑海里定格了。
我想,再这样,我会疯的,高中三年我会活不下去的,我一定要改变这种局势,扭转这种局面。
等你回来之后,我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和你神楷起来。故意笑得很大声,把眼泪笑出来,以模糊我的视线,这样我就敢和你对视而不会脸红了。
此后,你对我的评价便是:“一开始还感觉你是个淑女,一节课过后,发现原来你是从疯人院里放出来的。”
阴差阳错的,我们坐了半年的同桌,渐渐变得很熟了。你会告诉我很多秘密,包括一些我不愿意知道的秘密。
有一天你和我说你喜欢我们班的文娜娜。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你是我哥们啊!而且你可以在她面前替我说好话。”
“哥们”多么讽刺的词啊。让我纠结了多少个晚上,我要的不是这个让我感觉不到自己是个女生的身份。
“可是我和她不熟唉……”我故作平静的说。
“女生之间,多手牵手去几次洗手间不就熟了。”你说话的时候把头垫在桌子上,眼睛望向她,一副花痴相。
“你就帮帮我吧。”从来没有这样央求过我,我又怎么忍心拒绝。
从我的角度望向文娜娜,正好看见她的侧脸,很柔和的轮廓,头发垂在耳后,在低头写些什么。一向自视清高的我,很少主动和别人搭讪,却跑到文娜娜面前,向她借语文笔记。很清秀的字体,能想象是出自一个文静女生之手,男生大概都是喜欢这样的女生的吧。
一来一往,我和文娜娜便熟络了起来,她似乎也很愿意和我说话。不久后我们就成了好朋友,文娜娜很漂亮,身边自然不乏异性追求,但她似乎丝毫不动心,还是每天很认真的听课,记很漂亮的笔记,然后放学后我们一起回家。和她在一起,我就有意无意的提起你,希望能在她心中勾勒出像我心中一样完美的你。当我说起你抄作业把名字都抄上,作文里总是出现十个以上的错别字,在前面的胖胖的女生后背上贴上猪头,等等。她总是笑得很开心,然后就会问很多关于你的事。
“她其实也很关注你呢?”一天早自习我对你说。
“哦。”你好像没有我想象的开心,有种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的样子,我就没有再问下去。
此后,你好像每天都心事重重的,我们之间莫名的话少了。
直到有个周末,下雨的早晨,我和妈妈去超市买东西。看见你和文娜娜撑一把伞走在街上,我们越走越近,少不了的便是尴尬,你的眼里尽是闪躲,匆匆打了个招呼,我就拉着妈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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