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我已经二十一岁,少了份稚嫩,多了份稳重。离家越远就越念家,想念那清澈的小河,翠绿的山峦,可爱的人儿,但更多的是家中的母亲。
无情的岁月在母亲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因为父亲常年在外谋生计,家中的三个孩子全靠母亲一人拉扯,有时连饭都吃不好,因而落 下了胃病。为了家庭母亲常年奔波于外婆家和自己的家,只为一娄土豆或者一袋面粉。到了夏季松茸生长的季节,天空还是一片漆黑时母亲就已起床,匆忙弄点儿饭就和邻居们到山上去找松茸,变卖成钱补贴家用,有时天已全黑才能看见母亲单薄的身影出现在村口。到家也无法闲着,忙着喂猪做饭,督促哥哥和姐姐做作业。虽说如此劳累,但母亲也并未觉得有多苦有多累。母亲常说:“只要你们有出息,再苦再累也值得,我不识字,就得让你们识字,不然将来会吃亏的。”
后来家境转好,姐姐考上大学,我已小学毕业,虽说家境改善不是很大但比从前已好很多。家里种了果树,秋天的时候还可卖些学费。姐姐虽在上大学,但她自己也找些兼职挣些零花钱,母亲就不再种外婆的地。姐姐毕业那年我高一升高二,母亲特高兴也松了口气感到了苦尽甘来的喜悦。姐姐是我们村第一个考上大学,并且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剩下的就是我了,而哥哥上初一那年因为家里无力供养两个初中生和一个小学生而辍学。姐姐工作后母亲也就没以前那么操劳,白发也少了些许。可命运之神总爱捉弄人。
我高三那年母亲得了慢性阑尾炎,在入院输了几天液之后,就匆忙回到家靠吃药缓解病情,直至无法控制才到医院做了切除手术,本可以再控制久一点的,可母亲太过操劳加重了病情。母亲操劳什么呢?母亲总是担心我的学业,我能否考上大学;哥哥的终身大事;姐姐的工作怎么样,学生有没有调皮而让姐姐生气。也许母亲就是为儿女操劳的命吧!
后来母亲又得了胆结石,又一次进了医院。割胆之后的几日母亲连上厕所都有困难。但母亲并没有抱怨,每当我打电话回去问候的,母亲总说没事只叫我在学校好好读书,晚上别一个人单独逛街…我都一一应了,只为了让母亲放心。连续的病症已让母亲的额头爬满皱纹,两鬓布满许多银丝,身体也不如从前硬朗。但母亲并没有因此而哀叹生活的不平坦,相反母亲总是和邻居们谈笑,讲些自己的见闻,也说在医院遇到的那些有趣的事。因为有家有丈夫有儿女,母亲觉得没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了,亲人都在身边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高兴呢?
母亲唯一的抱怨就是外婆的离世,而她没有尽到一个女儿的义务,闲暇时母亲总说:“你外婆还在的时候都没怎么给她买过东西,把你外婆接到家里又没时间陪她,你外婆为了帮我们节约钱,晚上要是我还没回家连灯都不开。“母亲总这件事自责,每当母亲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就在心底暗自告诫自己:我绝不要也因为这件事自责。
我总在想世界上最幸福的是什么呢?自己的彩票中了头奖,埋头苦干后得到老板的赏识涨了工资升了职,找到一个如意郎君…我想都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我已长大,而您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