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确定的死期迟早要来,人的生命只能是渐渐衰败。——韦尔斯提德
——题记
我可能什么都想要,因为生命是那每回无限旋落的黑暗以及每一个步伐升盈令人战栗的光辉。
花瓣一片片落下,碎花裙便成了流行,有人说田园总给人一种关切,而花瓣静静浅笑,无意纷争。如果这个时候,我站在旁边,从檐下的花儿静静开看到花香消残任风行,我发涩的眼眶只能默默地告诉我一个声音:生命何其渺小。
有一种寂寞,身边添一个可谈的人,或许就可以消减。有一种渺小,却是茫茫天地之间“余舟一芥”的无边无际无着落。人只能各自孤独面对,素言而行。
日暮时分,书影与书影之间,无数细小的尘埃提醒我们自身的是最纯粹的渺小,最宁静的悲哀。
犹记《圣经》里有这么一句传教语:你来自泥土,必将回归泥土。也许从我们穿戴襁褓的那天起,注定我们必将孑然一身的离开,空空如也的房间也无法证明的曾经,存在是渺小生命与无垠天地演奏出的最悲愤的交响曲。
如果我事先理解海子的死,我甚至不愿将他的诗集翻起——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伟大的海子逃避了现实,徒留空虚的孩子弱弱低鸣。
很难用及时享乐来充实愿望和想象,因此,我们只好用回忆和希望去补充其不足。如果,如果真的有如果,能不能带我回到你那青春发涩的时光,看看让你在以后的日子里唯一值得怀念的幸福呢?
我,彷徨。
我们渴望真理,但在我们身上却只找到它的不确定性;我们追寻幸福,但却只发现了不幸和死亡。我们不可能不渴望真理和幸福,但我们却对不确定性无能为力。
凭吊已故的时光,不如等待;彷徨于生命的未知,不如乘风而行。
其他动物都脸朝下看地上,
上帝却赐给人高仰的脸庞,
令他凝视上苍,远观景象。
——奥维德
看到这些话,我想也许此刻的彷徨是我们前进道路上的必备行囊,破茧重生的蝴蝶才可以最自在的飞翔。
我记得达芬奇写过这么一句话:
人们错误地痛惜时间的飞逝,抱怨它去得太快,却看不到这一段时期并不短暂;而自然所赋予我们的好记忆是过去已久的事情如同就在眼前。
我总想在哲思中找到自己的定位。可是站在路边,看着小草在风中思考,我恰恰疑惑自己的所知。不得不产生的恐惧是我们生命继续下去的最大阻碍,而如今的我却不得不认为这种恐惧也是我们无法停驻的最大动力,毕竟我们对于未知而言是绝对的无知。
许多恐惧证明了现实的无限可能,就如同许多哲学才造就生活的精彩。
废铁会生锈,死水会浑浊,万物皆有因有果。有一句话说:人的尽头是神的开始。到人的智慧已经无计可施的时候,我们冷静下来,转而选择等候上帝的心意,当他的作为成就时,我们就会惊叹,无论从哪个角度上,都只有惊叹。这些种种教会了我在感慨生命短暂的同时切记珍惜当下。
正是因为生命的有限才显得可贵,因为随时可能停止的生命我们才不断学习,不断突破自身极限,去让下一秒的自己更精彩。
有的人认为觉悟到生活的意义而活在世上才是真正的现实主义的生活方式,如果如此,便要求我们抱有崇高的理想,在每个个人问题甚至社会全体的问题上,我们才有可能努力设法使自己朝着光明的道路发展,一切破碎都不是理所应当的,无论精神亦或物质。
人们为什么对艺术这么感兴趣?因为这是人们来过这世界后所留下的唯一的痕迹。因而美有最无限的定义。依我拙见:证明自己的存在是最唯美的哲学,哪怕生命再渺小卑微。
如果有一天我们湮没在人潮之中,庸碌一生,那是因为我们没有努力要获得丰盛。我们唯一所拥有并可以浪费的只是我们自己,而不是所谓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