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并不是我的特长,当我终于爬出被我来到学校,寒冷的北风将我吹成了缩头乌龟,恨不得用围巾遮住整个脸面。在走到行政楼旁的那一小段时间,我在脑海里轻描淡写地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复读了一遍,然后开始狠狠地鄙视自己。我用耳机把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离了,就像两年前我发高烧被隔离到附属医院一样,淡定而又绝望。
我始终没有发现骨子深处我是这样的一个人,曾经以为,我果敢、决断、开朗、大方,而现在,我明白是我错了。也许是极端,看似徘徊在善与恶两端并不断调整自己方向的天秤,也会如此地义无反顾且不顾死活。
太早了。书都还没搬出来,在人群中穿来穿去,始终觉得自己低人一头。我不想看谁的脸,所以我埋下脑袋,看那些永远长不大的千年矮。在我们那里,千年矮是不吉祥的,也许是不吉祥才给种在坟头;也许是因为种在坟头才让人们觉得它不吉祥。谁知道呢,反正它不太逗人喜欢。而在这里,因为它的矮小,成了比较受欢迎的庭院植物之一。也许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因为,它不需要花太多时间来修理。
我知道自己喜欢废话,我不太明白自己想表达什么意思,但我又确切地是在表达某种意思。就像我在表述千年矮的时候,就是带着目的性的。
当我跑到网吧改掉自己的网名并选好课之后回到学校领书,同学们都已经领的差不多了,我抱着书往回走,天是阴沉沉的,看不出深浅,我有点沮丧。真恨这样的天气,冷,暗,像极了自己的状况与心境。不知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老实说,我很乐意别人叫我疯子或者什么,如果那样,至少我可以装出没心没肺没感情的动物,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冷漠、刻薄,不会伤害到别人,我也不必内疚。孤高地维持着我自以为是的骄傲,成为别人羡慕的女人。但,总有一些人能够撕开我的面具,让我的懦弱、小气、悲情展露无遗。我恨他们,但无能为力,因为这些无情地撕开我的伪装的,正是我最亲最近的人,或朋友,或亲人,或恋人。我是不用装了,但我也没了骄傲。
于是我就这样卑贱地活着,或许你不懂……那些疼痛,于你来说,已经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