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的都日里,土菜馆门口,狂浪奔放地放着鞭炮,盼了很久的雪没有下,风却那么冷。她被他攥着离开了人群。远远地,最终在冬日的光晕里消匿。
那时候,我们睡在一张大大的床上,说着悄悄话,你说你不害怕,然后我就很放心的睡了。后来我才明白我们不过相差5岁。可是,姐,将来的路,预备走了吗?难道你都没有害怕过吗?她笑得是那么阳光,仿佛想要把所有的幸福都装在心里。平淡是福,在空乏的物质世界里,他给的幸福,我也能感觉到。
他牵过她的手,就好像那年我牵着她奔跑在小弄堂里,然后呵呵对她傻笑。一碗水蒸蛋的幸福是外婆给的。温热的,触及心。她一勺勺送到嘴里,又轻轻呼出热气,我想把那些热气捂在手心里,从此不会长大,不会流泪,从此只知道她短短毛绒的乌发在阳光里吹动的模样。
白纱,红唇,花束,窗内的她紧握着花束,静静地等待,他从围布中出来。窗外熙攘的人群,都在不停的奔波。有人为了幸福,有人为了金钱,值得的标尺横穿过这座城市,这座很多年前自认美好的城市。他出来了,牵着她,沿着那条未知的路走去,却忽然想到什么,转身面对着她,在下几秒里,笑着,她,也笑了。我却感知到玻璃窗的冰凉和滚下的泪。
当她告诉外婆这个消息时,也许很幸福。一碗水蒸蛋的幸福简单的可以是蛋底,白色,硬硬的盐,蒸腾的热气总归要散去的。我知道,她很幸福,因为,我们学会了流泪,珍贵不会贱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