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樟的老叶落尽了,樱花也都开了,你说你要回来了。
——写在前面
故事要结束了,一个人写了三年,写着写着不知不觉就是结局;也有些累了,毕竟一个人自说自话,没有听客,没有评语,这样很累 。我一直以为这三年不会是我一个人的三年,可结果呢?结果就是我们各自过了三年,在不同的城市,在不同的岗位,在不同的远方,为各自的生活。
我一直以为这三年里我会去那一座有你的城市,因为那也是让我魂牵梦萦的远方,那里有《左手倒影,右手年华》里的香樟,虽然我在的这座小城香樟随处可见,可我总觉得他们带着不同的气息,就像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一样。其实去年暑假在归途里我有想过在那中转,可那想法只是一闪而过,我坐的不是火车,且带着不属于我的行囊,所以,没有办法停留,只能一路惋惜,一路向北,谁知道我当时心里有多难过,因为我错过的不只是一座灯火辉煌的城市,而是自己的承诺,我很少给人承诺,因为我怕自己做不到或是将其遗忘。可这一次,错过了,错过了自己的诺言;错过了向往的城市;错过了你说的中国馆。
现在三年过了,我快离开了,而你却说你要回来了,也许我们以后都会这样,不断地离开;不断地错过。这也许就是生活,像文字一样苍白,只能看着它将白纸一点一滴填塞,可你喜欢的色彩不一定是我钟情的颜料。这一次,我不知道自己的下一个站点会在哪里,又会停留多久,可你的已经明了——是我待了三年的小城。现在,我在等你回来,说好的去火车站接你,说好的一起去买糖吃。还很清晰地记得那年去火车站送你的情形,很有离别的气息,天空也像现在外面的一样——阴沉、灰暗且下着小雨,打在脸上和眼泪混在一起,于是分不清泪水和雨水,只知道嘴角有淡淡的咸味在蔓延,可不同的是现在是白天,而那时是晚上,我们看不见彼此脸上的表情,不知道彼此心里的难过,只知道握着的手一直在颤抖,好像要失去某些东西,尽管把手握紧了还是会从指缝里溜掉。
你知道吗?第一次站在三尺讲台对着六十几个孩子讲课的那一天,我收到了你从上海寄来的包裹,里面有我现在一直带在身边的心情碎片、错过的世博馆、漂亮的玫瑰书签、迷你小信封以及一对耳环,捧着满满的感动,然后觉得自己其实也挺值。还差三天就能看到你了,心里小小的期盼、小小的激动、小小的欣喜,也许你还能陪我逛一次属于我的大学;还能陪我坐一次我坐过的教室;也能陪我走一次我穿过的大街小巷。我想带你去看我坐着发呆的地方;带你去吃我喜爱的糖果;带你去看我钟爱却没买回来的书本。最后,和你静静地坐着聊聊天,聊那些你邂逅过的男子;聊那些你在上海的不舍;聊我们各自藏在心底的小秘密;这样多好。
很久没出去走走,都不知道樱花已经开始落了,在风里,一片、两片、三片……然后就迷了眼,原来,提笔写下这个题目已经这么久了,只是依然没有写到结局。香樟的老叶似乎也落尽了,校园里的小道上很难再看到铺了整整的一层,也找不到踩到香樟老叶上咯吱声响的感觉,于是会觉得,文字写错了季节,就像人一样,相遇,却不在对的时间和对的地点,于是只能错过。
叶落花开,结局是,叶落花也落,只是叶落了还有叶,而花落了却要等到下一个季节。